向彤連最後身邊的機會也沒有,癱軟在地,哭得肝腸寸斷,向爸爸和魏牧一起把向彤扶到床上,向彤抱著枕頭哭泣,自己的人生為什麼會如此失敗,到底是犯了什麼錯,已經到手的幸福才會這樣眼睜睜看著它溜走,卻無能為力,她想要的不過是一個家,慈愛的父母和親愛的老公,兒現在什麼都消失於無形。她一定是頭腦不清楚在會做出這麼多不理智的事情,隱婚讓她險些失去娘家人的眷顧,本以為有了孩子之後就能和家人緩和關係,可現在因為自己一時糊塗,連一星半點的可能也沒有了,盡管她是清白的,可她根本沒有祈求原諒的資本,是她深深傷害了養育自己的父母,都是報應,不值得被同情。
向爸爸站在床邊生悶氣,言語冷漠地問魏牧:“向彤說的都是真的嗎?”
魏牧在心裏一番糾結,要是他撒謊,他便會因此打上‘向彤男人’的標簽,可這樣一來,向彤一定會恨死自己,要是他幫向彤澄清,那麼,他既有可能連半點憐憫和感恩都不會得到,甚至會徹徹底底失去向彤。他不遠萬裏回來,難道就是為了這樣嗎?
向彤停止了哭泣,等待魏牧幫她證明,所有的焦點都在魏牧身上,魏牧思忖良久,張口說道:“如果可以,我非常想給小彤幸福。”
天上閃過一道驚雷,震得房子都在搖晃似的,傾盆大雨一泄如注,打在窗台上濺起朵朵水花,像是水晶被打碎了,向彤的心也碎了一地,她簡直不敢相信眼前的魏牧是那個幾個月前和自己在茶餐廳裏擊退相親者的同盟,好像不久之前他們還在大街上說說笑笑,現在卻變了立場,魏牧說過愛她珍惜她,如今卻親手打碎了她色彩瑰麗的夢。又一道閃電,照亮了三個人詭異莫辯的神情。
“好了,我走了。”爸爸沒了先前的怒氣,隻是覺得悲哀,拖著垂垂老矣的身體緩步離去,向彤瞪大眼睛看著爸爸離去的北影,那樣沉重,壓在她心上足有千斤重,眼淚再次無聲劃過臉頰,呆滯的表情宣告內心被摧毀,她連爸爸那一票也失去了。
外麵電閃雷鳴,像是打在向彤心尖上,她勉強撐著床沿站起來,魏牧伸手要扶她,被她決絕打開,連餘光都不肯給魏牧,魏牧心裏像是被人緊緊攥住,他說錯話,做錯事,矛盾而煎熬。
向彤躺在床上,背過身去,用毫不留情的口氣說道:“你走吧,我不需要你可憐,請你以後不要再出現在我的生活裏,就當各自做了一場夢,我的夢,我會自己做下去,你還是清醒比較好。”
魏牧動動嘴皮子,想要說什麼,最後還是忍住了,向彤的背離顯得那樣沒落,像是被暴雨打落的百合花,香味不在,顏色不再,隻餘下滿地蒼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