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向彤感到真正意外的是書生的出現,她雖然早就聽說書生在淨芙手下任職,可冷不丁見著了,還是不免驚訝。書生一改往日的清寒,正裝上身之後多了幾分精明的氣質,不過說到底也是人家手下的兵卒。
“向彤,好久不見。”書生倒是很放得開,好像完全忘記了當年的糗事。向彤自然不會駁他的好意,熱情和他話當年,說他是如何如何天才,如何如何少年得誌,一夕之間成了學校的風雲人物。書生一概隻是笑,愧不敢當。
向彤支開徐陌,這些事他不知道,也和他沒關係,他要操心的事情已經很多很多。
她問:“你在公司還適應嗎?”
書生望著淨芙在遠處忙碌的背影說道:“好,有她照拂還是過得去的。”他頓了頓有說:“她總歸還是嘴硬心軟,始終念舊情的。說到底,當年也是我自恃過高,總覺得什麼都是應當應分的,等到自己成了跳梁小醜才發覺自己有多氣量狹小,要是當年知道珍惜,或許她現在也用不著那麼辛苦。”
“後悔了?”
“悔不當初。”書生口氣沉重,聽得出沒有絲毫造作,寒來暑往,積澱下來的才會曆久彌新,他說:“現在說這些也沒用,不過就是拿出來憑吊一下,順便鄙夷當年那傻帽。”
倒貼的總是不會珍惜,向彤明白,得不到的總是最好的,太容易來的就不理睬。她忽然想起了魏牧,或許正式因為魏牧始終追著她跑,所以才嚇到了她,讓她避之唯恐不及。她羨慕那些執著而長情的人,僅憑心裏一點微不足道的期許活著,卻不希望魏牧這麼做,她覺得無論對他還是對自己都是中負擔。
“淨芙那是心裏有團火,自己跟自己較勁,總有一天她也會明白,孤單單的生活不適合她,愛是本能,她也會得到殊途同歸的幸福。”
正說著,淨芙從人群裏回過頭來,對著向彤做了個鬼臉,緊接著又轉身去陪一幫要人研究國際形勢和大盤走向,笑得美麗極了。
午餐會結束的時候淨芙已經微醺,眼神最是迷離,不帶任何攻擊性,助理把她扶到辦公室,有差人弄解酒茶,淨芙把高跟鞋踢得滿場飛,徐陌把向彤護在身後,生怕她被淨芙的暗器所傷,等到淨芙安安生生不再動彈了,才敢揭掉淨芙身上‘生人勿近’的標簽。
向彤接過助理遞來的濕毛巾給淨芙擦手擦臉,她怎麼放心讓助理這麼個笨手笨腳的男人來做。淨芙扭著連不配合,向彤打趣徐陌:“這就是你醉酒後的姿態,好看嗎?”徐陌翻個白眼沒有理會,倒是淨芙的助理捂著嘴偷笑大明星的失態。
“我就說不能辦……午餐會,老頭非強著……強著什麼良成吉日,搞笑!又不是結婚,白害我……荒廢……整個下午的時間。”淨芙眯著眼說醉話,向彤逮著時機給她臉才遏止了她滔滔不絕的抱怨,哪知道向彤的手才剛離開,她又高八度叫罵起來,“死老頭,我就說不能……不能離婚,他偏……偏不聽,這下好了吧,孤獨終……終老都沒人可憐。求求老天爺發個……老伴兒給他吧,我看著都糟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