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向家二老還在看肥皂劇,並沒有看見向彤鬱悶的臉色,也好,免了說謊話的必要。
她徑直進了房間,放下包包便無精打采地來了個自由落體運動和床鋪完成對接,真是渾身無力啊。床頭小小的台燈光線昏暗,照著玻璃花瓶裏孤零零的枯樹枝。記憶力那是枯萎的桃花枝,春天裏徐陌給她折的,她養在床頭老是想起‘別人笑我忒瘋癲,我笑他人看不穿’的句子,徐陌就是那樣的人,就連這辣手摧花的行徑也是不被理解的。
那晚向彤跟徐陌發短信,得知他正在收工回來的了路上就忍不住雀躍的心情到小區院子裏恭候大駕,等了半個多小時終於見他進來了。
他看她在桃花樹下衝自己笑,那樣子美極了,真正燦若桃花,好像她就是乍暖還寒的春天一樣。情不自禁過去抱抱她,她像小狗一樣在他懷裏蹭來蹭去,還直說讓她放開,生怕被人看見,他卻抱得更緊了,他說:“別動,專心點,這大晚上沒人會看見的。”她就像被施了魔法一樣安心待在他懷裏,貪婪的呼吸起他的氣息。
他說她就像自己最甜美的夢,是失去父母之後做的最完整的夢,都舍不得醒來。他的一字一句她都小心翼翼的收藏在心裏,時不時拿出來如數家珍,雖然不見得能像當時那樣熱淚盈眶,可還是會感慨,他對她而言何嚐不是絢麗奪目的夢境。
她偶爾會想起《天龍八部》裏那對夢姑和夢郎,然後告訴自己美夢終究是會成真的。
那晚徐陌折了枝桃花送給她,她視如珍寶,可惜花兒還是謝了,向媽媽好幾次看見這伶仃的枯枝都想拿出去扔掉,偏偏向彤不許,她依舊每隔一天就給它擦瓶子換水,她想要是能一直供養著等明年春天的時候會不會再發出新芽?
她現在真是累了,眼前的枯枝一點活下去的意向也沒有,暗笑自己真是多情種,連個壞死的物件都舍不得拋棄,其實隻要有徐陌就夠了,其他的不過是圖個念想,要是徐陌沒了才真值得嚎啕大哭一場,他又不是花,根本就不會開到荼蘼。
打起精神把枯枝揀出來,經過客廳的時候被眼尖的向媽媽瞧見了,好奇道:“以前碰都不許碰的枝丫丫現在自己看都不看就拿出去扔掉,這一前一後真是搞不懂你們年輕人是怎麼想的。”
她隻說:“您不盯著我研究不就萬事正常了嗎?”
向媽媽瞪她一眼:“沒大沒小的,以後有的是你婆婆收拾。”
“媽,您怎麼又說上這事了?我這不是一直在相親呢嗎,隻不過不合適而已。”
“你都不跟人家好好處怎麼知道不合適?”向媽媽怕是早就醞釀好這一場逼宮,向彤想自己接二連三都以失敗告終,難免不讓媽媽懷疑,可是現在自己剛剛和魏牧鬧翻,手邊連個擋箭牌都沒有,要是真和媽媽硬碰硬隻能是自己吃虧。再者這事本來就是自己不對,老媽也是為自己好,總不能傷害媽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