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二十七 一夜驚魂
“老大，我不去。”張明墨瞪著眼，死活就是不願意進帳篷。
楚絕謙冷冷地瞟了他一眼：“滾去休息，不要我再說第二遍。”聲音冷硬，不容餘地。
張明墨還想再爭取一下：“老大，我休息地夠了，倒是你……”
“這是命令，準尉。”
“……是。”張明墨哀怨地看著楚絕謙的背影，往帳篷裏鑽去，順便拉上了蘇雲，“小蘇雲，你的體力最不好，最需要休息的是你，不然明天可是會沒有力氣的。”
蘇雲：“……”
因為睡袋不夠，楚絕謙要守夜，蘇雲隻好鑽進了楚絕謙的睡袋裏，睜著一雙眼睛看著帳篷頂。
雨林的夜晚不算很安靜，樹葉悉悉索索的聲音，一些夜晚出沒的動物穿梭於草叢中，蚊蟲也不少，蘇雲已經拍死幾隻溜進帳篷的蚊子了。
但是他知道，外麵一直守著一個人。蘇雲撇了撇嘴，一天精神高度繃緊，現在終於放鬆下來，眼皮越來越沉，終究是沒有戰勝濃濃的睡意。
半夜，楚絕謙進了一次帳篷，借著微弱的月光看見了縮在睡袋裏的蘇雲，柔軟的黑發散落在枕頭上，閉著眼睛，身體隨著呼吸微微起伏。
他忍不住彎了嘴角，把動作放輕柔了一些。張明墨一直保持著高度警惕，睡眠中也不例外，聽見聲響，很快醒了過來。
張明墨小聲道：“老大，怎麼了？”
“……沒事。”楚絕謙再次把帳篷拉鏈拉了上去。
……
……
蘇雲迷迷糊糊間好像聽到了什麼聲音，眼皮卻好像有千斤重，無論如何也抬不起來。腦袋也很疼，好像有一千個人放肆在腦袋裏叫一樣。
——“沒有事情了，小雲。”
蘇雲猛地睜開眼睛，大口喘氣，發現自己早就出了一身冷汗。周圍一片昏暗，不知道是不是沒有光的緣故，他往旁邊摸索，卻摸到一片空蕩。
張明墨不在。
蘇雲動作一頓，他嗅到了空氣中的血腥味。
該死的，外麵絕對出了什麼事情！蘇雲剛想坐起來。
“待在這裏不要動。”楚絕謙的聲音從帳篷外傳來，蘇雲抬起頭，微弱的月光在帳篷上投下一襲人影。
楚絕謙說完這句話，就再次衝了上去，蘇雲從影子看出，楚絕謙手裏拿著刀。
“桀桀——給、我……”
嘶啞的說話聲如同從喉嚨裏擠出來的一樣，讓人心底一陣發寒。蘇雲可不認為那是人類發出來的，但不是人類怎麼又會說話？
蘇雲腦袋裏突然冒出兩個詞語：喪屍、變異。
“啊啊啊啊——”淒厲的叫喊聲劃破天際，穿過耳膜。像是在承受極大的痛苦，“我不要死、軍部的人——全部都該死！”然後，再次回歸平靜。
過了好久，蘇雲慢慢打開帳篷。看到屍體時臉色一白，因為那個屍體並不像喪屍，倒像人，不過已經扭曲了。
張明墨還心有餘悸，他拍了拍胸口：“我的個乖乖，這什麼東西啊？”
楚絕謙冷著一張臉，他走向屍體，從裝備中找出一個玻璃管，將血液收集了一點。張明墨寒毛起一身，他知道楚絕謙有潔癖，做出了如此犧牲，他對楚絕謙的崇拜又更上一層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