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沒有主上的命令,我不會殺任何一個人。隻是你們要是有所動作,我會很麻煩。”玄嫋淡淡言道。
“你要盜走三生環!?”
“……是。”玄嫋瞥了一眼笙商,“是她喚出我的靈力,又待在三生殿邊,能尋到此處,我還得好好感謝一下你們。不過被利用得徹徹底底尚不知,你們也實在可憐。”
溯沚更是羞怒:“枉笙商妹妹還那麼相信你,你竟然做出這種天理不容的事!”
“何謂天理?師徒反目即為天理?六親不認即為天理?千年煎熬即為天理?相信意味著未來的背叛,有什麼值得珍惜?!”
“……”
笙商震驚,眼睛睜得極大。
相信意味著背叛,誰又會去珍惜……
“你……”溯沚更加怒不可遏,隻苦於被縛無法動彈,“你太過分了!”
她極是想掙脫,可這束縛術太過強橫,反而更緊。
玄嫋搖了搖頭,道:“我所作所為,諸位如何作想,悉聽尊便。不過今日,還是莫要妨礙我為好啊。”
他雖貌似禮數周全,始終含笑,氣勢卻讓人無比膽戰心驚,不紮束的發絲無風而動,更不知隱藏有多少實力。
他再不理會身後的幾人,轉過身去。
三生環安靜地懸於不足三丈的前方,時而流淌出的魔氣掠過衣衫,微微撫動。魔氣撫過他棱角分明的側臉,顯得冰冷得不似活物。
他微微一笑,走上前去。
未出三步,以三生環為中心,兀地突然間張開一張強大的魔障,更加強大的魔氣隨之洶湧而出,竟直直向他衝來!
玄嫋眉峰微皺,隻手聚靈想要擋下,那魔氣卻在他的靈力下毫不退縮,如衝入無物;他這時才覺不對,趕緊回身避開,隻見那股魔氣直刺入地麵,竟擊出不小的裂痕!
“嗬,看來還真是個不得了的東西。”他瞟了那裂痕一眼,並無半分懈怠,再次禦使靈氣,化作一道束縛法陣環住三生環。
這一次,那些被抑製的魔氣似是惱羞成怒,鼓動幾下就已衝破法陣,懾人魔氣鋪展開來,化作千千萬萬馭力萬鈞的魔靈。霎時間,台階上的燈火黯淡不少,連這裏的氣息也變得無際冰寒!
溯沚愣了愣,鬆了口氣:“我就說怎麼可能沒有防備嘛,原來三生環本身就很厲害了……”
玄嫋盯住那些魔靈,麵色嚴肅。
有期勸道:“三生環靈力不凡,你既然無法奪取,倒不如就此罷手,以免再生事端,好求得太華觀的寬恕。”
玄嫋嘴角微有上翹:“這就不勞祝公子為我費心了,你不如先顧好自己。”
“你這番做法本就鑄成大錯!”
“既然已錯得太多,那多錯一個也無妨。”
玄嫋雙手伸出,掌心向上,一縷光華不知從何處而來,落入手心,瞬間綻放,一陣刺眼的光芒之後,一把紅木古琴已然現於手中!
琴上雕紋是騰飛之靈鳳,仿佛要展翅而出。
玄嫋琴。
不知何種力量將琴托身虛空,他的指尖在琴弦上迅速弄移,急驟如雨的曲變作無數朱色玄鳥,衝破琴弦,從琴聲上的雕紋中騰飛而出,引入蒼穹!
一道道玄鳥的靈影撞入一個個猖獗的魔靈,雙雙消散。
可那魔靈殘餘的魔氣反而又聚集起來,又成魔靈,以同歸於盡的方式將他禦使的玄鳥逐個擊破!
如同輪回,無窮無盡。
玄嫋已汗透浹背,隻覺天旋地轉,氣息淤塞空乏,可這魔氣似乎絲毫沒有減弱的意思。
他再度試圖聚靈斂氣,縱使琴聲更為驟急,在這三生環麵前竟毫無破解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