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
玄嫋未再看他,而是注視了笙商片刻,才道:“諸位,我們進入這三生殿,實際上已觸動了此地陣法,便是這三生幻境。如不迅速破陣,怕是會永困於三生殿中。”
溯沚驚慌地左右看了看:“這些……是幻境?”
現在看來很可能是這樣。那些懸空漂浮的金色法陣,還有腳下雲霧一般的路,分明就不像是實物。
有期麵不改色,牽住她的手,道:“別擔心。既然是陣法,等到外麵的人發現,自然會放我們出去。隻是怕就怕……”他警惕地看了一眼玄嫋。
“----就怕我出爾反爾,聲稱你們是我的同夥,再加上你們本就來曆有些問題,便不免陷入誤會。我說得可對?”玄嫋略挑眉,笑意不改。
有期狠狠瞪住他:“你----!”
他舒了口氣,不律隨著手勢淩空遊動,潑墨而出的墨靈畫出陣法,正將玄嫋束縛在中間。
玄嫋並不掙紮,眼眸微眯:“祝公子這是何意?”
有期並不理他,回頭喊道:“玄嫋私闖禁地,意圖不善,溯沚,商兒,我在這看住他,你們即刻返回入口向外呼救,待外麵的人解開陣法後再將他捉拿歸案!”
說這話時,有期的額邊已滲出汗水,催動靈力十分艱難;而被縛的玄嫋卻一臉淡然,右手微微一搖,墨靈盡數被逼退散去。
靈力的反噬讓有期連連後退了好幾步,直至被溯沚所扶住。
玄嫋緩步上前,居高臨下地看著他。
“祝公子急中生智,想法不錯,但你們未嚐是我的對手。”他冷冷笑道,“而且據我所知,這處幻境與世隔絕,除非破陣,我們都將永困於此,無法離去。不論如何呼救,殿外都無法得知。”
他說這話的樣子,令人心寒到了極點。
笙商依舊在旁邊默立著,死死埋下頭,一言不發。
“你沒有騙我們?”溯沚仍是不信。
玄嫋負手道:“若是不信,你大可回到入口去試試,便知真曉。”
溯沚沒有挪動半步,身體顫抖不已。他這樣說,已是有極大的把握了。
有期微微咳嗽著,騰出手來安撫著她,卻問玄嫋:“……方才隻有笙商一人在殿外,她沒有將你入殿的事稟報出去,隻有我們入殿,就是一心袒護於你。如今我們都被困在此,那依你之見當如何?”
玄嫋闔目,作揖道:“你們自然也不想坐以待斃,不如我們暫時先握手言和,等破陣之後再做計較,怎樣?”
“可這樣,不會給夏侯姐姐和太華觀帶來麻煩嗎?”溯沚依舊猶豫,於她而言,這玄嫋太難讓人信任。
“既然不願,那便一起永留此地?”玄嫋話有挑釁。
雖然他法力強大,又實在難以讓人信任,但他們三人加起來也不可小覷,如果合力,破陣的可能性確實大上許多。
有期沉思半晌,微微頷首:“那好,便依你所言,先合力離開這裏。反正誰都出不去,那就誰也逃不掉!”
他還是警惕的,不律懸於身前從未挪開。
玄嫋笑了笑,望向前路:“觀此陣勢,破陣的方法應在最盡頭的地方。”他又回過身來握抱拳作揖:“那麼,幾位,這一路,還請多多關照了。”
笙商看著他,不知是出了神,還是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