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一章 閑情逸致(2 / 2)

不知道下一次會是什麼時候……雖然勉強用法術遏製住了,但誰也不知道能撐多久……

有期微微一怔,試著問道:“我之前那樣的心情,是不是同你在朝歌救下我時的心情一樣?”

一樣的難受,一樣的無助,恨不得自己去承受那種苦楚。

在朝歌時,她永遠不會忘記,再次見到他的第一麵,他竟那麼狼狽,又那麼倔強,倔強得她心痛不已……原來,這就是看著最親之人飽受折磨的感覺啊。

她微微低下頭:“對……心裏難受得很……”

“那,去了心的蓮子,就不苦了。”有期端起那碗蓮子羹,小心翼翼地吹了吹,盛起一小勺抵到她唇邊,“娘子,乖,吃點東西。”

猛的如同被觸及什麼,溯沚居然一下子被自己嗆到,捂著胸口一陣幹咳;有期見狀,忙放下蓮子羹來為她撫背,才終於稍稍緩和。

“別叫我娘子,聽上去怪怪的……”她擺擺手,“還是原來那麼叫吧。”

“哦……”

不知為什麼,她忽然想躲著有期,是不是因為昨晚那事……可那也是青衿姐姐那壺怪模怪樣的酒造就的傑作啊。

刹那間,兩人的氣氛驀地凝固下來,連還未收起的紅帳都似乎風吹不動一般。

夏侯惠蘭本是靠在一旁瞧著,這時卻掩嘴偷笑起來,默不作聲地走出門去,將門扉輕輕帶上。

溯沚這才終於鬆了口氣一般:“其實你叫我娘子也不是不可以,但我不想叫你相公,因為那樣顯得你老……”

她剛想繼續訴說她的各項理由,卻發現有期一直凝望著她,目光從未移開,並無悲喜之色。她一時也不知該接著說下去,還是問問怎麼回事。

她正出神,雙手已被他交疊捂住:“溯沚,你不要總因我而或悲或喜了,可好?”

“啊?”她不禁一怔,“我沒有啊,我不是一直都聽你的話,開開心心的嗎?”

有期搖了搖頭,握住她的手更緊了一些,不願放開:“我聽夏侯姑娘說了……這些天我因我爹娘的事頗為傷懷,而你也沒能多笑一笑,連前天晚上都毫無喜氣,開口閉口……便是關心我是否難過,我之前竟毫不知曉。”

“原來有這種事啊,我自己都沒覺得……”她略顯羞怯地垂下眼,不願看他,“我就是想著,不能光光是我開心,你也要開心,你要是不開心,我看到了也開心不起來……所以我隻是為了我自——”

為了她自己——這樣的話,他也曾說過。

那時他說,讓她開心是他的責任,所以他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他自己而已。

她呆呆地望著有期,最後一個字,遲遲沒有說出。

這樣相互凝視著,她漸漸覺得有股熱氣從臉頰上蔓延開來,一直到耳後根去,燙得她渾身不自在地挪了挪:“我……我到底是什麼時候說話像你一樣酸溜溜的?”

“約摸是昨天……興許也是前些天開始。”有期如實答道,手指繞著她的頭發,“你不必如此,我身為男子,本就該關懷妻兒,你隻需開心地活著,就夠。”

溯沚的臉色騰地更是通紅,一把將他推搡到一邊去:“誰想變成你這樣酸溜溜的人……還有,什麼妻啊兒啊的,盡亂說!”

有期抿嘴笑了笑,又端過那碗蓮子羹:“我可有說錯?若錯了,那昨日與我洞房的是哪位佳人,還請祝夫人為在下引薦一下~”

“我……那個……誰知道圓房是這樣的啊,而且你明明那麼弱,我哪知道你……有那麼厲害,我現在還疼呢!”

“那麼……”他盛起一勺蓮子羹,“乖,張嘴,為夫來照顧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