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驚神地攤開手——那件東西,是一顆色澤溫潤的珍珠,透著隱約的粉色,還有一個穿過的小洞。
“這是是離爺……有期在巢湖仙境時給我的,說一旦你心情極其不好,就把這個給你,好讓你安心。”
溯沚呆滯地看著手裏的珍珠,慢慢握住:“這個是我給有期的婚服上……最大的一顆珍珠,是我一邊繡、一邊哭的時候得到的……”
聽聞婚服二字,望羲隱隱咬了咬唇,還是勸道:“本來他這麼做,是想讓你知道他還活著,即便一輩子都尋不到他,但至少也是一線希望……這是他給你的一線希望。”
不知為什麼,說這話的時候,總覺得喉嚨裏有一股酸酸的、難受的感覺。
“有期他、他這麼好,他陪了我整整三年,我卻什麼都不知道……他又騙我,果然是個大騙子……”
望羲不願再看,別過頭:“有精力調侃,看來你還好。快起來吧,我們想辦法出去。”
溯沚終究還是失落的,但失落有什麼用?
她倚靠著牆壁站起來,慢慢往法陣那邊挪步,想去看看這法陣是怎麼回事——
在法陣的對麵那頭,天知道什麼時候突然冒出來了那個紅衣勁裝、麵目可憎的家夥,正直直地望著他!
玄嫋!
兩人趕緊聚靈防備,都不多說半句。這人的厲害,他們領教過。
但那頭的玄嫋隻是在那站著,周圍沒有半分靈力,他似乎根本從一開始就不打算和他們動手,隻是見到被如此戒備時眉尖一皺,繼而苦笑一聲,雙手捏作個不知是什麼的法訣,靈力一番流轉,卻打入了這牢門法陣!
法陣一番閃滅,竟然就這麼直接消失了,這時他才收手,身上還是沒有半點其他的靈力。
溯沚雖然疑惑,但這下更是防備:“你想幹什麼?”
玄嫋的目光落在溯沚身後的劍匣上,滯留了片刻。
他沒有回答她的問題,隻手指著通往這裏的密道出口:“從這出去是巢湖底,外麵我放了劫火,可在水下燃燒,現在混亂不堪,正是離開的最佳時機!”
他居然放他們逃跑?
兩人麵麵相覷,望羲還是將偃甲刀拔了出來:“別糊弄我們,你到底想幹什麼?!”
“若不是商兒在你們這,你以為我會想放你們走?”玄嫋這時幻出紅木古琴,“快點!若被主上發現是我私縱你們,商兒與我都會出事!”
此時去想玄嫋到底可不可信,真的隻會拖延時間,溯沚明白,但……
見兩人還是遲疑,玄嫋又道:“祝公子不在增城,而是在牧野,你們若要去尋他盡可!但商兒敢有半分損傷,我必定饒不了你們!”
笙商玄嫋連心,琴在劍在,琴亡劍亡,這件事情溯沚還隱約有些許印象。
她瞪大了眼睛:“有期在……牧野?”
望羲略作思考:“牧野之戰,周滅商的那場戰爭!”
“還不快走?!”
玄嫋臉色異常猙獰,仿佛他們若再不走,他就會狂暴得直接將他們扔出去!
望羲再不敢拖延,拉住溯沚,不論三七二十一直接向他所指的出口衝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