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她又一次甩過頭去,“那旺財你也是神仙,你肯定也是幾百幾千歲的老妖怪!”
某神仙聽了,氣急敗壞地一個勁撓頭發。
溯沚實在對他們的拌嘴隻能視而不見聽而不聞,便道:“先生,麻煩你先給是離看看吧,我隻是有點疲憊,不要緊。”
梁上塵微微頷首,走到是離身前去;是離也極為配合地攤出手來,雖然不發一言,彼此也明白什麼意思,梁上塵便順著為他把脈。
但觀及脈象,他忽然眉峰一皺,轉而將一股靈力從手腕處渡入是離身體之中。
從未見過把脈還需要用靈力的。溯沚見狀,趕緊關切問道:“先生,有什麼不對嗎?”
但梁上塵隻是回了一句“噤聲”,隻手結印,將更多的靈力轉到是離的身體裏;靈力四溢,在周圍浮動,撥弄著花花草草。
溯沚本來想走近去問,但見了這四溢的靈力,暗知事情不太對,就還是靜候在遠處,但雙手已經握在了一起,越來越緊張。
希望……不要出事,一個人也不能出事。
梁上塵一麵施法,一麵看著是離的眼睛,低聲道:“祝公子,你易了骨?”
“果然瞞不過梁前輩……”是離苦笑,將右手袖子撈開。被注入靈力後,手臂上的一個“命”字果然在發出光芒,隻是片刻他便將袖子拉回,“東海神龍說,唯有易骨才能救她,一時我也想不到別的辦法,隻好……”
梁上塵輕聲歎了口氣:“你也太過——罷了。命盤既已交換,是改不回來了。”
“梁前輩身為神農後人,可知我尚能苟延殘喘多久?”
梁上塵直視著他的眼,毫不掩飾道:“本是兩年,但這寒毒太過厲害,怕是不足一年。早知如此,梁某就不該——”
“梁前輩不必自責,”是離並未有幾分難過和驚訝,如同早已料到,“一切都是我自己鑄就,這樣的結局也是我咎由自取,她安好便是。”
梁上塵再不多言,隻是眼中多了一絲憐憫,揮袖收去了靈力。
這時溯沚才飛快地跑了過來,迎頭就問:“先生,是離他的寒毒怎麼樣?要不要緊?”
“溯沚姑娘不必太過心急。這寒毒雖是厲害,但梁某有不少火屬性藥蠱,估計在梁某這,一個月就可痊愈。但之後會體虛很多,身子還需要小心調理才是。”他頓了一頓,又道,“還有,不可再使用靈力消耗極大的法術,譬如吸靈訣、五靈破界術一類。”
剛才是離用的那個,應該就是“五靈破界術”了,那個法術的消耗……其實不用他說,看上去就很大。
溯沚雙手交疊福了福:“太謝謝先生了。”
“溯沚……樹枝?”望羲抓了抓頭發,“等等,到底叫什麼來著?”
溯沚隻覺心裏發毛,話中帶了分不可思議:“我說你不是……一直都沒弄清楚吧?”
“……”他的臉微微有些泛紅,很誠實地點了點頭。
一猜就是,這神仙隻知道偃甲偃甲,哪會把別人的名字讀音放在心上。溯沚實在又不禁扶額,忽然間想起了什麼事情,慌忙問道:“先生,我師姐和冰塊臉他們在哪裏?之前不是在你這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