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擔心什麼，我出不了事。”東源收起木劍，“而且人界不是鳳靈大人你管的殷商嗎？再怎麼樣，我也不容易出事的吧？”
提及殷商，鳳靈眼色稍有黯淡，回過身去，揮袖間，那把紅木古琴就已經幻形消失，不留一絲痕跡。
“近年來殷商日漸不堪驅使，神界也愈來愈難以控製人界，甚至殷商的王還與神權相爭。天帝正在考慮，是否要將人界改朝換代，以繼續有效控製人界，”他娓娓而道，“雖然他說不管換了什麼朝代，神祗都以我為人界之尊，可這樣輕易地決定人界命運，我終究覺得哪裏不妥……”
他這樣說，東源仍是不太理解：“既然不管怎麼弄，人界都歸你管，鳳靈大人又何必覺得不妥呢？”
“我也不知為何……說不定是覺得對現在這殷商有所留戀吧。殷商已延續五百餘年，改朝換代必定會有戰亂，不知天帝這樣一念之間，又會害死多少人；神界這樣幹涉人界之事，又會造成怎樣的後果……”
這樣思慮一會，鳳靈最終還是搖了搖頭：“也罷，畢竟事情還未完全定下，現在多想也無益——你不久後就要去渡劫，一世為人，我總該送你些東西。你想要什麼？神藥還是法器？”
東源搖手道：“這些都不用，如果非要給的話……我想要一把劍，隨便一把就夠了。”
“一把劍……？琴心劍魄……”
鳳靈微微皺著眉，他忍不住也關心道：“鳳靈大人，很難嗎？”
“不難。”鳳靈回頭笑道，“放心，我定會送你世上最好的一把劍。”
……
畫麵到此為止，很快散去，連大禹環的光芒也不再。
很溫馨的過去啊，為什麼溯沚會覺得心裏空落落的，悵然若失呢……後來送給師父的那把劍，應該就是笙商了吧。
“其實我一直在想一個問題，你師父渡劫看上去，應該是投胎做了一世的人吧？”望羲托著下顎想道，“看上去兩千多年前的飛升渡劫，和現在的不太一樣啊……”
溯沚搖搖頭：“他過去的事，我也不清楚。望羲，你真的從來沒有聽聞過鳳靈上神嗎？”
“真的，從來沒有。”
溯沚隻好歎息，低下頭：“算了。再等幾日，是離身體好些，我要去罌粟空境，也就是玄嫋所說的流月幻境看看……我過去有幾個朋友在那裏，希望他們都沒有出事才好。”
望羲拍拍胸口：“這個簡單，你告訴我在哪，本神仙開碼杭帶你去。劍靈姑娘也要去吧？”
“她也說一定要去，怕是巴不得見到玄嫋。”她略有頭疼地咕噥著，轉了身去，倚靠著湖心亭的木欄。
荷塘裏，幾片落葉打著圈兒，往同一個地方漂著。
“師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