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往上一揚,那光紀寒圖的殘片居然十分聽話地順著他的手勢徐徐飄起,被他握住,在他手中消失。
望羲將偃甲刀往前一遞,刃口指著他的脖頸:“把殘片還來,那是我的東西!”
“嗬,你的?”玄嫋微微虛了眼,“這殘片,該奉給主上、回歸原圖才是。如何成了…你的東西?”
“你——!”
玄嫋眉峰微皺,橫手聚出一道屏障,直接擋下了身側突然打過來的一個白色靈球,激蕩出的靈力濺起了荷塘幾點水花,他又一使力,這靈球居然被他穩穩握在手中,直接捏碎湮滅!
他轉頭看向旁邊驚恐的溯沚,她還來不及收回聚靈的姿勢。
“何必如此著急,難道不想知道你師姐一行人的下落?”
一聽他這話,溯沚一個踉蹌:“你說什…麼?”
師姐,冰塊臉,還有先生…一個又一個故人的臉從腦海中閃過,時隔三年,卻還是那麼熟悉。
記得那時在一起的日子,不管麵對多大的困難,都一起麵對,一起承擔。就算到最後也沒能除去冰塊臉的魔氣,可他們至少都一起為之努力過啊…
“小姐,不可亂了心神,此人行蹤詭異,小心為上。”是離低聲勸告著,亦是想聚出靈力,可胸口猛然襲來的寒意令他不得不中止。
“是離,你別用法術!”她趕緊走到他身邊,“那些寒毒還要驅除,別亂動。”
玄嫋凝視於是離,竟像在打量一件精致的物品,嘴角微微一勾:“把寒毒引入自己體內,你還真是不要命…國家亡了可以複國,房子壞了可以重建,但命隻有一條,若是丟了,永不重來。”
他的話,說得冰冷不已,毫無感情,就像之前這裏的冰雪一樣。
“玄嫋,你怎麼會這麼說話呢…和之前好不一樣,你明明不是這樣的啊。”笙商心糾地說著,低頭合攏了雙手。
在明州的時候,他明明那麼溫柔,還會笑著給她彈琴;為什麼到了這裏,卻好像…根本一點都不認識了,簡直不是同一個人。
但玄嫋…永遠都是玄嫋啊。
“……”
玄嫋沒有回頭,也沒有回答,卻似乎聽到他的歎息。
他最終還是沒有理她,隻是繼續對溯沚道:“流月幻境,或者說你們的罌粟空境,現在是個不錯的地方,永樂之土,沒有悲傷,也沒有死亡。”
是離心下一震:“你是何意?”
“何意…如你這般,主上都說你神思機敏,不該不明白。”
溯沚昂起頭來,厲聲質問:“你——你們對師姐、冰塊臉還有先生他們做了什麼?光紀寒圖怎麼會在你們手上?!”
玄嫋微微一笑,卻陰寒不已:“那就要請諸位移步流月幻境一探究竟了——我要說的已經說完,告辭。”
一語畢,他的腳下出現了紅色的空間法術,須臾間就不見了人影。
笙商怔怔地看著,忽然猛一甩頭,直接往湖心亭外跑去。
“玄嫋你別走,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