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便將天下的山水江河都獻在你麵前,所有的美景,我便當做聘禮,此生隻許你一人。”
他的確說得很美、很動情,可……可她總覺得哪裏不對,有期從來不會這麼容易就談婚論嫁的,而且也沒有這樣的法術,可以讓整個荷塘的荷花霎時盛開。
她有些失神,左右顧盼:“也不知道師父去了哪裏,到現在我們還沒找到他。”
“那我們就在這裏等他回家,如何?”有期仍是那樣的笑意,恰到好處,“等他回來,我也好向他下聘禮,畢竟師如父,望他能割愛於我。”
“等……?”溯沚微微皺眉,“等不到的,三年他都沒有回來,說不定是躲著我呢。”
她倒寧可師父是躲著她,那樣至少師父還是好好的,沒有出事……
“怎會等不到?難道他會棄家而去,一去不回不成?”他的聲音有一分威懾。
“肯定不是,師父不是那種人!”溯沚忙擺著手,解釋道,“他離開一定有他的原因,你不要亂猜。”
“那他會去何處?”他越發趨於憤怒,“離你而去整整三年,他可有考慮過你,可有把你放到心上?如此為人師,他可有盡到責任?”
溯沚低喝:“有期,別說了。”
有期靜默片刻,柔聲問道:“那你想如何?”
她站起身,倚靠著石欄,望向荷塘那頭。那邊有一棵盛開著的桃樹,粉紅的桃花滿了枝頭,幾瓣飄落於地上。
仿佛有熟悉的二胡聲從那邊傳來,一曲遙遠而哀傷的《鳳靈長離》。
“你說過要帶我去找他,我們就去找,一邊找,一邊看風景,好不好?這樣風景也看了,也可以去找師父,像以前一樣。”
有期豁然站起:“何必這麼麻煩?你我以後定居在這裏,琴瑟祥和,不是最好的生活嗎?為何還要去奔波勞碌?”
這樣的回答,著實令溯沚心頭一震!
有期不可能說這樣的話,而且是他許諾去尋遍天下的。
她後退了幾步,遠遠躲開:“不對,你不是有期,你不是!”
那有期微微皺眉,卻還是如之前那樣溫和道:“溯沚,你是糊塗了嗎?我怎麼不是我了?”
“有期才不會這樣說話,你不是他!”她憤怒地罵道,“你到底是誰!”
有期還欲前去重新拉住她,卻被她甩開,又是退開了好幾步,驚恐而憤怒的眼神如同在看一個怪物。
“我當然是你心心念念的有期啊。”他的臉色略有陰沉。
“滾開,你不許碰我!”
她猛地將他往亭子裏一推,本意圖將這人給推開,卻被反手死死抓住了手腕。“有期”略帶邪意地笑了笑,一使力便將她扔到湖心亭中去。
她渾身像散了架似的被扔到地上,麵對著這個熟悉而陌生的人,怯怯地往後瑟縮著:“騙子,你滾開,不許過來!”
“有期”戲謔地笑著走近,眼角微微眯著,一手直接托起她的下巴:“本是看你這張臉和主上有幾分相似想玩玩,卻不想這麼不識時務……溯沚,你說我應該拿你如何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