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農後人,我等自然敬你,但你窩藏我派的殺人妖魔數十日,你是何居心?!”為首的一位增城弟子怒喝道。
梁上塵依舊保持著彬彬有禮的模樣,抬袖作揖:“梁某已將貴派弟子軒明的魔氣壓製,他暫時不會——”
“妖魔就是妖魔,殺人如麻、嗜血成性!壓製有什麼用,殺了才能永絕後患!”那弟子拔出劍,“重風師弟不明不白地死在弟子房,師叔們說他身有魔氣,不是這殺人妖魔還是誰?!”
他身後傳來呼聲——
“就是!早就知道重風師弟和那妖魔有過節,沒想到那妖魔下手竟然如此狠辣!”
“妖魔本性難移,還在門中潛藏了近二十年,如今終於敗露!”
“神農後人,你若還有身為神裔的自覺,就請將那妖魔交出來,交於本門處置!”
更加不堪入耳的話,梁上塵已無意去聽。他皺眉望著愈來愈消散的神農結界,更不知該如何是好。
子湄緩步走上前行禮:“各位,軒明師兄近日一直與我們在一起,並未回過增城,這重風師兄的事應該與他無關才是。”
那增城弟子見了她,眉目稍有舒緩:“師妹,你們都被這妖魔蒙蔽了!他是妖魔,自然有辦法殺人於千裏之外!更何況除了他,還有誰能下此毒手?”
梁上塵也走上前,再次作揖:“梁某願以神裔身份和自身性命擔保,之前數十日內,貴派弟子軒明一直與梁某結伴,從未擅自前往過增城!”
“神裔身份?”一位天墉弟子帶著不懷好意的笑容走出,“梁前輩莫不是忘了,當年流月城作亂人界,被眾修仙門派滅城?流月城人可個個都是神農後人,你說是不是?——流月城旬天祭司!”
一時間又是一片嘩然。
子湄疑道:“流月城……?”
梁上塵將她護至身後,長袖向後一揮:“前塵舊事,不必再提。既然諸位這般不待見梁某,那梁某也不必與諸位講什麼江湖義氣!”
順著他揮袖的動作,周圍冒出幾股青煙,青煙散去,那是好幾隻幾個人大的蠱蟲,如同一隻隻巨大的蜘蛛,張牙舞爪地護在他周圍!
那些仙家弟子迅速擺出迎戰的架勢:“旬天祭司,得罪了!”
“且慢——!”
一道白光斬斷了雙方的中央,白光散去,正是軒明與有期二人。
軒明一身道服白衣,手持長劍,除卻臉上抹不去的一絲滄桑之感,他和之前的劍仙身份根本沒有任何區別。
待看清是誰,那些仙家弟子更是喧嘩,或罵或歎或問或感,卻沒有一人站出來袒護於他。
那為首的增城弟子怒喝道:“妖魔,你終於出來了。殺害重風,你還逍遙自在,今日我就要為重風師弟報仇雪恨!”
“我沒有殺害重風。”
這句實話,在如洶洶之海的眾人麵前,是那麼輕淡無用。
為首的增城弟子看向有期:“祝師弟,你身為我派新一輩弟子的楷模,居然和妖魔勾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