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麼能說呢,他有權力去喜歡一個人,但她的時間已經不允許了,她沒有這個資格。
“我隻不過是假設而已……”她又側過身,唯恐他看到了她的淚,“不管我還能多久,你都不許忘了我,一定要記得我,好嗎?”
“溯沚!”
他一聲低喝,人已經毫無預兆地湊了上來,再一次將她擁入懷中,暖暖的鼻息落在她臉頰,再不放開。
“溯沚,別再胡言亂語了!我要娶你,和我成親的是你,永遠不會是別人!”他撫摸著她耳後的頭發,“你是我這輩子最重要的人,我不會讓你離我而去,永遠不會!”
話音剛落,他便緘默。
自己失言了。
“嗯,書呆子……”她側頭貼近他的胸口,傾聽著他的心跳,眼中早已濕潤得看不清任何東西,“那好,等從這回去,我就嫁給你,我要你一輩子對我好,帶我去找師父,去走遍天下!”
她竟然同意了?
有期一時沒能相信:“我……我亂說,口不擇言,別當真……”
他這時才看到,她臉上早已有了兩道淚痕,如同嬌弱的花朵被暴雨所淋濕,心裏空洞不已。他試手拭去那些淚痕:“你別哭啊,找到焦冥是好事,為什麼要哭?”
“我、我隻是太高興而已。”溯沚輕聲抽噎,終於狠下心將他推開,扭頭對梁上塵道,“先生,焦冥采到了嗎?”
梁上塵手中已經以靈力束縛住了一些焦冥,遠遠看去如同五彩斑斕的光球,很是漂亮。他微微頷首:“這些足夠了。”
“那我們現在就趕緊用了吧,早一點續命,有期也不用整天為我提心吊膽。”她勉強笑著走到他身邊。
“需不需要我幫——”
“不用!”溯沚一語打斷了有期的話,“那個,施蠱的時候你們不能看的,先生,我們快到一個隱蔽地方施蠱吧。”
本自始至終都作沉思狀的子湄連忙問道:“梁前輩,這焦冥蠱施了之後,是否需要注意些什麼?”
梁上塵思慮了一會:“施蠱之後,雖可延壽,但溯沚姑娘或許會忘卻一些無關緊要的事,而且用此蠱延壽之人,萬不可行於日光之下。”
“……不可行於日光之下,這是何意?”子湄更是若有所思,疑慮萬千。
“此蠱隱有逆天行事之意,因此會有些許副作用,並不打緊。”
見她還欲質問,軒明忙將她拉住:“梁前輩施蠱自有其道理,我們還是不要妄加揣測。”
子湄欲言又止,最終隻好泄氣不言。
有期凝望著顫抖的溯沚,安慰般一笑:“沒事,我帶了傘,你隻管拿去用,要聽梁前輩的話。”說著,他將和佩劍一同背在身後的一把油紙傘拿下來,送到溯沚手中。
溯沚眼中一黯:“謝謝……”
梁上塵將她攜至身後,微笑著向眾人作揖:“請各位稍待片刻,梁某這就為溯沚姑娘施蠱,期間不可打擾,否則不知會出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