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哭的,為什麼眼淚還在不斷流下來?她要聽師父話的啊!她……明明最聽師父的話的……
“師父他一直沒有走,除了他……除了他,沒人能給我溫暖的感覺……我想聽他拉二胡,好好聽,也好難過……”
背後,一隻手將她肩膀摟住,那是和師父差不多的溫暖。
有期緩緩將她的頭扶到自己肩上,柔聲道:“想哭就哭出來吧,別憋著,好受點。”
“我……”她倔強地噙著淚,目光對上他如水雙眸,也不知為何,再也抑製不住,伏在他身上,嗚嗚哭著。
有期撫摸著她的頭發,任由她的淚水打濕了自己的衣裳。讓她大哭一場吧,哭完了,才能振作起來……
真的很心疼這個女孩,那樣脆弱的一個人,為什麼還要強裝堅強?
東源仙人,當真如此絕情,一走了之,讓她為他傷成這樣?
他輕聲道:“溯沚姑娘,你別擔心,我們總會找到他……總會的。”
他隻能這樣簡單地安慰了。
不知過了多久,溯沚終於隻是抽噎幾聲,緩慢地抬起頭來,望著那片打濕的地方,有些驚慌:“有、有期哥哥,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沒事,換一件就好,”他的笑意令人心暖,“即便沒了命魂,東源仙人還在,總有一天能找到他。”
溯沚乖乖地點了點頭:“嗯,能找到的……”
有有期哥哥陪著,會有找到師父的那天吧。
聽到旁邊似乎有輕微的腳步聲交疊,兩人轉過頭去,望著另外來的兩個人。
其中一人是子湄,她看上去風塵仆仆,好像折騰了很久一般。看到溯沚,她麵露愁色:“師父的事情,我已聽說……”
“別說了,什麼都別說,”溯沚甩甩腦袋,勉強撐出一個淡淡的微笑,“師姐,你去哪了,為什麼沒看到你?”
“我的空間法術使用太過頻繁,傳錯了位置。”子湄垂目道,“對了,這位是南疆第一蠱師,惠蘭說,他的蠱甚至可以推命。”
她身邊的另一位男子,長發鬆鬆地係在胸前,一身棕黃相間的廣袖長袍,隱隱透著幾分仙氣,身如玉樹,眉目雖俊秀卻也顯得沉重,分明是飽經滄桑。
男子作揖禮節十分到位:“在下蠱師梁上塵,見過二位小友。”
有期和溯沚趕緊站起來回禮,有期將他掃了一遍,道:“梁前輩似乎……有仙神之氣?”
子湄介紹道:“梁前輩是神農後裔,醫術蠱術都極其精通。”
有期肅然起敬:“見過梁前輩!在下祝有期,這位是溯沚姑娘。”
“梁……梁前輩,你可以推命嗎?可不可以推出我師父東源仙人在哪?”溯沚迫不及待地問道,手越發攥緊了珍珠佩。
梁上塵微微搖頭,歎道:“子姑娘已向我請求過,但我的推命蠱推不出東源仙人的所在和命盤。”
又是這樣,怎麼總是這樣,隻要關於師父的,就什麼都推算不出來……
手被身邊的人輕輕拉住,她怔怔地昂起頭去,看到有期溫和的笑意,心裏也好受了些許。
“溯沚姑娘別著急,說不定‘推命’推的就是命魂,自然是推不出來了。”
溯沚順了順頭發:“嗯。”
梁上塵緩緩道:“雖推不出東源仙人,但我已推算出那位軒明小友的所在,在巫山神女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