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寶丹還是在把玩手中的小壇酒,時而揭開蓋子聞一聞,烈酒獨特的刺鼻味惹得她嗆個不停。
溯沚真的是搞不懂,小孩子不會喝酒,又為何要偷這種烈酒呢。
“那個人一看就有問題,我看八成這孩子就是他家的,推卸責任!”她氣憤不已,哪有這樣的父母,她踢著溪水邊的鵝卵石,“現在咱們幹什麼?把她送到哪去?”
子湄安撫著寶丹,悵然歎息:“真是苦了這孩子,從小是個癡兒,三歲被妖怪抓走,如今又被家中這般拋棄……為人父母,怎能如此狠心。”
有期輕輕歎息。當務之急,要麼是想辦法安置寶丹,要麼就是讓那個沒擔當的爹回心轉意,他們不可能帶著個孩子走一輩子。
“爹爹,爹爹……”
寶丹又在癡癡地念叨著,把那小壇舉過頭頂。
溯沚也不由覺得十分心疼:“她爹是那樣的人,而且在爹麵前也不見她叫上一句,那這一聲聲‘爹爹’,又是在叫誰呢?”
其實,她也很想在某個人麵前,喊一聲爹爹,可時至今日,她連父母的長相都記不清了。
子湄將寶丹安置在一塊石上歇息,緩步走來:“祝公子,不如我們再去勸勸,至少要讓寶丹有個安身之地。”
“可看她爹的態度,怕是很難接受她。”有期托著下顎沉思,“我隻是覺得有件事很奇怪,既然寶丹過去被妖怪抓走,那為何像鳳來玉這種靈物會在她身上?那妖怪怎不奪去?”
“嗯……”溯沚仰天思考著,“會不會那個鳳來玉做的長命鎖就是那妖怪給的呢?”
“妖怪給的?”
她有些肯定地點點頭:“是啊,壞妖怪要吸人精氣,可寶丹現在還好好的,說不定那個妖怪對她很好呢。”
見有期還是一副難以置信的模樣,她不禁鼓起嘴來:“難道你以為人都是好的、妖都是壞的?你麵前不就有一個妖嗎?”
“也對,那我們是不是要去那妖怪棲息的地方看……”
身旁傳來子湄的尖叫:“啊——寶丹呢?!”
兩人循聲看去,剛才寶丹把玩酒壇的地方,哪還有什麼人,不過是一小會的沒注意,寶丹人就不見蹤影了!
溯沚驚恐萬分地看著那空落落的石頭,嚇懵了。
“哎呦,你們……”走來的人,並不是寶丹,而是那掌櫃,“我那壇女兒紅就是這麼不見的啊,你們怎麼不看著點,現在我的酒又丟了,那也是我娘釀的酒……這可如何是好,如何是好啊!”
想不到這個掌櫃這麼自私,這時候還想著他的酒。
有期趕忙上去問道:“掌櫃的,你是否看到寶丹去哪裏了,快說!”
“我的酒,我的酒被寶丹偷去了,剛才我看見她一下子變作了個幽光輝輝的光影,趁你們沒注意,她就沒入那邊,不見了——”他說著,指了指西北方向。
碧溪村的西北方向是一段連綿起伏的低丘,從這裏望上去,高峰僅僅有數十丈之高,但並沒有雲霧繚繞之景,僅有綠得發黑的草叢樹林。
“那是什麼地方?”有期從未注意過,那邊居然還有山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