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明吃驚,連忙拱手作揖:“抱歉。”
子湄低著頭,也不知在想些什麼,竟然看上去比他更加悵然。軒明一時也不知如何是好,勸或不勸……都不知。
這是他第一次覺得不知所措,麵對向來嫻靜有禮的子湄,他覺得進退兩難。
“子師妹,不如我們這就回去吧。”他振作起來,“以後……我會控製自己,壓製鳳魔。如果有一天,我真的鬥不過他,就勞煩你用光紀寒圖……將我永遠冰封起來。”
子湄一怔,搖了搖頭:“不會有那麼一天的……走吧。”
……
行至白嶽山門時,天已近於晨曦,而兩人也覺察到了氣氛不對。
因為向來莊嚴肅穆的白嶽山門,這次卻多了一股濃烈的殺氣!
軒明抬頭看去,原來在山門處,來了近百名增城弟子,個個按劍而立、殺氣騰騰,而相持的白嶽弟子僅有數十名,而夏侯惠蘭與駁骨站在中間,正在調解。
他剛要走上去,卻被子湄拉住:“師兄不可莽撞,如今你與增城關係僵硬,還可能引來殺身之禍!”
“那我們……”
“我們暫且躲在旁邊隱蔽處,先聽聽增城的來意。”
軒明將信將疑,也隨著她到了山門邊隱蔽之處,探出頭去。
增城派弟子為首的,是丹房的弟子重風。他的衣著明顯比其他弟子高階,一臉傲氣,竟然連夏侯惠蘭也不看在眼裏。
他抬劍直指夏侯惠蘭:“我派百餘人命,你們白嶽打算用什麼來賠?!”
一抹黑影一閃而過,將那劍摔落在地,幻化成一個玄衣之人——駁骨攔於她身前,鬼氣直將那些無禮的增城弟子逼開三尺!
他冷冷道:“那是前代掌門所作所為,與夏侯長老有何幹係?若你們敢動她,我便讓你們也有來無回!”
“不論是誰,死的都是我派弟子,凶手都是你們白嶽!”重風還欲出手,保護著夏侯惠蘭的鬼氣讓他們不得近身半步,他隻好憤懣在心,“幸存的弟子回稟,在千行界親眼看到你們的人殺戮我派弟子,你們如何抵賴!”
夏侯惠蘭蹙著眉頭,顯然是煩心至極:“犯事弟子已奪去功力,趕往山下,而前代掌門蒼術已被正法,你們來此糾纏,隻會無功而返。”
她如此態度,讓那些增城弟子喧嘩不已。
“用一個人的命抵得起百餘人的命嗎?你還算是長老?!”
“天知道這個長老是哪冒出來的,我以前來這從來沒遇到過!”
“不管怎樣,都是你們害死了我師姐,我要你償命!”
這件事,根本無對錯可言。與如今的白嶽無關,而增城又損失百名弟子,說到底,不過各有所求罷了。
夏侯惠蘭始終少言寡語。
畢竟……現在她是白嶽的主事,一切的責任,都該她去承擔。
正如兩千年前,天柱出現裂口,她身為女媧後人,也該她去為人界擋下這一遭……
她走出半步:“我……”
“與你無關。”
麵前人輕聲的耳語,將她心頭的慌亂壓下,歸於平靜。
駁骨展袖間,放出更多的鬼氣,將這整個山門都籠罩在內。鬼氣帶著積怨哀嚎,觸手冰涼,才終於讓這些惱怒的增城弟子安分些許。
一個增城弟子慌張道:“他、他是妖魔……白嶽居然勾結妖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