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紀寒圖分出的冰藍色靈力如同一把利劍,直接刺入了他的腰腹!
雖未流出一滴血,他卻霎時覺到腰間一陣劇痛,而後喉頭一甜,鮮血沿著嘴角流下。
“哼,妖魔之力怎可與神力相抗?”蒼術鬆了口氣,冰藍色的神力聚於手中,“去死吧——!”
軒明仍倔強地昂著頭,他要活著,他還要殺了這個人,他還要為璧帷報仇!
但是他真的……一點力氣也沒有了,連昂頭的力氣也被剝奪。
隻是,他並未感覺到任何一瞬的痛楚,而是平靜如常,好像麵前根本就沒有蒼術這個人。
他抬眼看去,蒼術就在他麵前不過兩尺遠的距離,但他已經完全脫力,連光紀寒圖都像凡物一般散落在地;而他口鼻出血,難以遏製。
蒼術的嗓音沉啞衰朽,回望過去:“子姑娘……這光紀寒圖的法訣……”
禁錮子湄的法障已然退去,而飄在上空的瑤草也不見蹤影;再一看,那瑤草已在另外兩人手中——駁骨,夏侯惠蘭。
夏侯惠蘭笑了笑,炫耀似的將瑤草舉起:“子姑娘此計果然厲害。掌門你既不是宿主,妄動神器靈力,早該遭受天譴,果真報應不爽。”
蒼術恨得咬牙切齒,猙獰恐怖的眼珠凸起:“子湄,你竟敢欺騙本座!”
“光紀寒圖的法訣並無錯漏,何來欺騙之說?”子湄緩緩站起身來,慢慢走到高台中央,語氣淡然。
她走去撿起光紀寒圖,在她手中幻化不見。
她模糊的笑容和蒼術瞬間如同枯槁的臉對上。
“你……!”他努力抬起手直指,“在白嶽,本座待你不薄——”
“不薄是事實,但……”子湄撣去衣上的灰塵,低眸睥睨,“轉移盤古之心,令蜀山動蕩;奪取妖界靈力,屠滅千行界族。掌門,你所作所為,時至今日,都死有餘辜!”
蒼術暴怒,卻又沒有能力去掙紮:“你果然心思縝密、機關算盡……你如何下的毒,你何德何能瞞天過海?!”
“毒?我怎會用那種掌門您才用得起的東西。”她保持著起模糊的笑容,“你奪取千行界靈力催動神器,掌門莫不是忘了,千行界乃一處妖界,估計再等片刻,妖力與神力相衝,掌門你便可七竅流血而死。”
她的話平靜如水,就如同在說一件日常小事一般。
軒明頓時眼色一黯。
“你——!我早該殺了你!”的眼、耳、口、鼻已盡數流出黑血,連臉色也枯朽不堪,再說不出下一句,隻有痛苦嗚嗚不清的聲音。
“不煩掌門親自動手了,待我陽壽盡時自會與掌門相見。”子湄故意斂裙施禮,倒做得像模像樣,臉上忽然升起一絲陰晦,“掌門,看你如此痛苦,想必其中滋味定是相當奇妙~不如我送你一個痛快……去吧!”
她玉指一點,赤紅色的靈力漫上蒼術的腿、腰,直到頭頂!
聽到他身上有什麼銳響,幾人的目光紛紛投過來——隻見他從腳底開始,到腰間,居然變作鬆散的沙石,最終是一聲嘶吼之後,他整個人都不見了,隻剩下一地灰蒙蒙的沙石。
沙石被風一吹,也消散得不知歸處。
駁骨輕聲念著幾個字:“挫骨揚灰……是恨到極致了。”
“原來你們早已計劃好了,我實在是……唉。”軒明不禁覺著自責。
子湄遲疑片刻,伸手將他扶起:“師兄性情果敢,我實在佩服。”無意中摸到他背後一處濕潤的地方,那是因受傷而染紅的,她不禁蹙眉:“這傷……”
夏侯惠蘭左右掃了一圈,自然也看到了遠處中毒不輕的有期,麵露愁容:“這可真是……至於煙毒,我有解藥,我知白嶽後山有一處靈力充沛的住所,十分僻靜,還是先把他們送去療傷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