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慢慢走。”溯沚笑嘻嘻地走過來,“慢慢走、一直走,一起走到終點,好不好?”
她挽上他的手臂,看他眉目如玉,好像這樣一直看,就能看到他的心裏。
……
因為走得慢,等他們二人走到盡頭時,周圍已沒有多少人,而視野豁然開朗——
那是一處比增城劍台更高更寬的高台,一級級的石梯通向最高處,又分支出許多平台,莊嚴肅穆。而和風澗本身飛流直下三千尺的瀑布帶起的水霧,也讓這裏如同仙境。
繁冗的各派禮節在剛才他們閑逛時已經過去,此時的幾處高台已有人在比試。丹藥、符咒、仙法、劍術等等均有各自的比試台,一時間各種靈力令人眼花繚亂,卻又不會涉及其他平台,歎為觀止。
溯沚不太高興地用腳尖畫著圈:“有期哥哥也要去比試,是比試什麼呢?”
“我……我自然是比試仙法,劍術我實在不精。”
他會說出其實是他身體太弱,所以連劍都拿不穩嗎……
於是二人到了比試仙法的那處高台。
增城派的一位長老已經在這裏等候有期多時,見他來了,便直接帶了他去說事,不過幾句,便讓他上台去比試。
因比試皆為同輩,而有期因修習過吸靈訣,在修為上本就占上風,雖然有幾次施法失誤,最終也連續三場將對方挑戰之人打敗,贏得圍觀的增城派女弟子一致驚歎,倒讓溯沚有些不樂意了。
不知為什麼,她寧願有期哥哥什麼都不會,也不要他變厲害了去找別的女孩子。
不過下一場,似乎氣氛有點不太對勁……
她目不轉睛地看著對麵那位青衣女子穩重地走上高台,那女子青衣俠裝,頭發簡便地挽上,隻插一支玉簪,眉目堪稱絕代,可總讓人覺到一股淩厲的氣息——尤其是對有期。
有期見她裝束,眉頭一擰:“白嶽派的人?為何從未見過……”
要知他就是從白嶽派被趕出來的,如今這般境況遇上過去的同門,不覺有些凝重尷尬。
不論如何,兩人逐漸走近高台中央,禮節性地互相作揖。
“承讓了。”
有期隻是習慣的一句,那女子卻噗嗤一笑,作揖更是到位:“不敢、不敢,祝公子是增城派新入弟子高徒,在下怎當得起承讓二字——”她抬眸,果然連眼色也銳利無比:“在下,夏侯惠蘭。”
“夏侯惠蘭?!”
如同瞬間被一道驚雷劈中,明州所經曆之事如滾滾潮流一般從他腦後湧了回來!
她便是那位“暴斃身亡”的夏侯家二小姐,實際攜劍出走前去尋仙,最後如他所見拜入白嶽門派的夏侯惠蘭?
“祝公子一時難以接受也是正常,若無意外,你我本該是夫妻。”夏侯惠蘭退了一步,手中已然開始聚靈,白嶽派特有的青色靈力在她手中尤為靈活,配上她嘴角恰到好處的笑弧,更是顯得她頗為高深,“那,得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