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誰賦予了這座大山生命,是誰主宰了無數大山兒女的命運。
山區,是貧窮和潦困的代言詞。這裏沒有華燈初上,沒有車水流龍;這裏沒有繁花似錦,沒有歌舞升平;
燕子今年八歲半,家裏現如今暫時隻有老爸老媽和自己,還有比自己小三歲的三妹楊瑤。
炎熱酷夏蕭瑟秋。
此時正是新學期開學之際。作為臨時報名點的茅屋旁已是人群攢動,放眼望去全是清一色的腦袋,耳中嘈雜著各色的交談聲和詢問聲。不遠處是老教學樓,說它是教學樓那都是抬舉它。因為它不僅隻有一層,而且還是最原始的燒瓦房,據說還是當年解放軍叔叔們留下的大食堂!對此燕子很懷疑真有解放軍來過?畢竟這兒是估計送給小鬼子人家也嫌棄的大山疙瘩。
一排青瓦房年久失修,搖搖欲墜,大老遠都能清楚看見土牆身已經有了很多大少不一的裂縫,用城裏人的話說那就叫危房了!可對於這個村子的人來說它卻是無數人的希望和生命。它承載了無數人的心血和願望,它也見證了無數人的悲涼和曆史的滄桑。
學校呈l符號屹立在一片空地上。一邊有三間瓦房,正麵望去,左側三間是一二三年級,右邊則是反方向的四五六年級。左側和右側相接的角縫隨意丟著幾把棕葉掃把,還有幾個竹片編製的大撮箕。所謂操場則是一塊幾平方米的雜草坪,邊緣處斜斜歪歪矗立著一個破破爛爛的籃球框架,雖然它一年四季隻用一兩回,且作用隻是供那些調皮的孩子攀爬。
而在操場中間豎著一根長杆,頂端飄揚著那顏色已經不是很鮮豔的五星紅旗。估計已經很久沒有換洗,所以泥垢遮住它那鮮紅的麵孔。關於這麵紅旗,原諒燕子此時的視若無睹,看了兩年多了,燕子隻見換過兩次,平均一年一次!果真應了牛人那句牛語:一年一次已經是俺的最低限度!
教室內規矩的碼著一堆飽經風霜就快退役的桌椅,每當開始上學時,教室內必將一場腥風血雨,因為稍微好點的桌椅就那麼幾個,手腳不麻利的隻能認命的背著書包蹲著二流馬步踏上痛苦的一個學期生活。
在那四個月,20周,140天左右,3360個小時左右,201600分鍾左右,12096000秒鍾的時間裏,你得忍受課桌那坑坑窪窪的表麵,寫字時稍不注意就會戳斷鉛筆的裂縫;你還得忍受因為課桌的器官不足造成的沒有五髒廟以供你放置書包和零嘴的抽屜,所以你隻能悲催的上課背著書包,下課還是背著書包,或許你也會眼神空洞的看著少個肚子的‘它’咬牙切齒;當然,如果你運氣在好點兒,哪天桌椅大罷工,那你隻能悲催的手捧黃書腳踩地,自娛自樂了。所以說,在桌椅還未認主之前很有必要好好探討探討這個問題價值所在。
言歸正傳,當然上述症狀隻針對有錢上得起學校的孩紙。每當開學之際不知有多少家長將要日夜頭疼腳冷腰杆顫,又不知多少孩子因為那十幾二十快學費從此與學校長辭。
很幸運的,燕子今年也加入了被學校拒之門外的隊伍之中。原因很簡單,家裏拿不出學費,楊爹絞盡腦汁好不容易湊夠一個人的學費,不巧學校通知老三今年夠年齡上學了。在隻能供應一個孩子的前提下,楊爹眼一閉,腳一跺,決定讓燕子休學老三上學,原因就更簡單了,因為燕子已經讀了二年級了,會算一些簡單的數了,老爹說、燕子數的來數就夠了!一句話攔腰斬斷了燕子學海無涯的小舟,舟沉人落的燕子隻能等著溺水而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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嘈雜了幾天的報名儀式閉上帷幕,而新學期也正式踏上正步。雖然由於課本還沒各就各位送到學校,所以學習目前還處在稍息階段。不過莘莘學子們還是每天雞不叫就摸黑來到了學校,隻為搶占有力地理位置和戰略合作夥伴,那殷勤勁兒好比一群兒子找老子,可老子數目有限,所以注定大多數人得淪為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