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健微笑,假裝沒聽懂他說的這句話的意思,反倒拿酒給他倒,說:“喝酒,有這麼好的蜜酒再提已經過去的破事就要苦了。”
“是!是!我自罰三杯。”摳腳大叔笑嗬嗬說,打著自罰的幌子,想著乘機多喝的念頭。
“一杯就行!”王健當然識破,他也很想多嚐嚐這種遊戲裏獨有,被一些好酒者排名第一的美酒。任何一個喝過的人都說嚐過這種酒的滋味就如同做了神仙,感覺之前的日子都白活了。
“不!要三杯!”摳腳大叔急了,非常認真想要“認罰”的要求不自罰三杯都不給他麵子。
“那你罰我也罰。”王健不甘示弱,先自己“罰”自己起來。
摳腳大叔當然開始搶,現在也懶得談什麼知己、感慨了,享受現在的無上美酒才是最重要的。
王健和摳腳大叔這一喝就喝了一整天,喝的遊戲裏都感覺暈暈乎乎的,也聊了整整一個白天,從太陽剛升起聊聊到落山才結束。算是互相把最近一段時間壓抑的,過去想說不敢說的東西都借著這股酒勁說出來了。
又因為王健遊戲裏的形象很多人不熟,摳腳大叔就是一個喝醉酒的“老農”形象,也所以有玩家進來做任務也沒注意位於風語酒家最角落的這兩位,壓根沒有往跺跺腳就可以讓這個遊戲世界抖三抖的風雲人物身份上想。
“……不過,大叔。”王健看酒家外的天都已經黑了,夜空中繁星點點,從窗戶外照映進來別家門口掛著的火把的橙色光亮,也說明現實的天已經黑了。也感覺聊了這麼多,該談點正事,說:“你知道這次事情的幕後主使人?”
摳腳大叔的突然退出可以說是關鍵時刻的急流勇退,正好乘了九尾天蠍他們的心,也如了他的願。這隻能說明他是看到了什麼,察覺到了什麼,幹脆的放開手開始享受他的田園生活,避開了對他影響最大的鋒芒。好像已經感到他如果動作再慢一點,他就是想再撤出這場大風波也沒有機會了。
“如果我說我的確知道,你會怎麼做?”摳腳大叔揚起嘴角淺笑,讓他本來很成熟的臉擠出了代表經驗深度的深深的魚尾紋。間接承認了王健的想法就是真的。
“你想說就說,不想說我慢慢查。”王健是很無所謂。
因為這個人隻是他推斷出來的,所以想利用殺手工會查這個人的存在和信息都不可能。唯一的途徑隻能借助和他一樣的玩家。
“恐怕他不會讓你慢慢查。”摳腳大叔深意說,算是給他提了一個醒。
“龍帝?”王健提出最有可能的名字。
摳腳大叔卻含笑搖搖頭,說:“龍帝是有錢,可惜他沒腦子。”
看來對龍帝多少還是有點了解,也從來沒有把他當成真正的對手的樣子。
“那麼……”王健想要問。
“說不得。”摳腳大叔卻阻止了他,讓他不用問了,說:“有些敵人可能就在你身邊,可是你從來不會想過會是他。不是有句話叫最危險的地方才是最安全的地方嗎。”
摳腳大叔和他玩起玄機,算是給了他一個警示。
王健卻這一次聽的似懂非懂,不太明白他到底想指的是誰。最重要這個“身邊”是一個近到什麼程度的“身邊”。
“好咯,天已經黑了,我也該回家睡覺了。今天和你聊了這麼久,連肥都沒施,希望我的土豆和大白菜別枯死了。”話語已經完全成為了一個心裏隻想著田地的老農,看著空掉的酒瓶,很老邁樣的站起來捶捶腰板就要自由自在的離開酒家。好像一個老農到了天黑就要回家。
王健看著他這副樣子有點想笑,發現他真的完全代入進去這個新身份了,演的還是那麼像模像樣。心裏也稍稍對他現在的生活有點羨慕,發現他這樣才是真正在享受遊戲世界,享受遊戲帶來的便利。
“最近也才是最遠的距離嗎?”
王健從來不懂這句話,但是自從經曆了labi的事情之後他就懂了。但沒有怎麼太放在心上,因為他本來就不是一個喜歡記仇的人。
“不過管他的。”離開風語酒家撓撓頭,現在他是已經懶得再去懷疑任何人,等事情發生了再想辦法,“大不了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是吧?”
話到最後忽然成為了一個問句。
“你問我,我問誰?” 來人挑刺反問。
王健微笑,回頭正好看見她手裏提著的一個打著馬賽克的應該是血淋淋的人頭。不用去看這張臉也知道這個人頭是誰的。
“逼出用外掛了?”
“嗯。”
“難怪。”
這也是為了針對外掛以儆效尤的新方式。使這些外掛者的腦袋可以成為戰利品掛在城牆上,或者扔進狼窩,換誰來看都非常解恨。也極大的刺激了那些被外掛者欺負卻找不到報複手段的正常遊戲玩家的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