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走!”
背後的人推搡著將我踢到台上,我麻木地回頭看了看,那人滿眼嫌惡地朝地上吐了口吐沫,將門關上。我拖著沉重的身體朝前走著,對麵是一個滿身肌肉的壯漢,手裏拿著一個重錘,發出嘶吼。
如野獸一般。
我看了看手中肮髒的匕首,這是我唯一的武器,而我需要做的,就是將麵前的壯漢殺死。台上四周坐滿了看客,每個人戴著麵具嘴裏討論著今天誰會贏。
“麟兒!殺了他!”
我抬頭看向說話的那個人,一個帶著白色麵具的中年人,滿身的肥肉,隔著這麼遠都能感覺到那股令人惡心的油膩。對麵的壯漢嘶吼一聲一記重錘砸了過來,我靈巧地轉身蹲下身來,朝壯漢的腿關節處用力一刺。
“啊!!”
壯漢受疼喊叫的聲音刺激著看客們的神經,紛紛叫好,壯漢發瘋般不停地攻擊,我連連閃躲,趁著空隙刺著他的關節處,一個人的四肢失去了,就等同於羔羊任人宰割,這是我在這裏學會的技法,壯漢的血濺在我的眼裏,抬頭看著四周,皆是紅色,如地獄一般……
不,這裏就是地獄,困了我兩年的地獄……
壯漢見我發呆一拳砸向我的腹部,一記重錘落下,我掙紮著滾向一邊,匕首翻下再一次刺向他的手腕,他的四肢已經動彈不得,癱倒在血泊中一臉絕望地望著我。
“我不殺你,你便會殺我。”
話落,手中高舉的匕首精準地刺向了壯漢的心髒……
台邊的看客們有的興奮地呐喊著,有的則氣惱著向壯漢的屍體扔東西。
“李大人,你的寵物是哪帶回來的?竟從未輸過。”
一個帶著半臉麵具的人對戴著白色麵具的人說著,那個帶著白色麵具的中年人滿意地笑了笑,並未作答,在隨從的擁護下走了出去,而這時的我,已被戴上手銬腳銬,關進籠子裏,像個家畜一樣,被押回到李府。路上顛簸,黑色的布子罩著籠車看不到外麵的風景,押運籠車的人津津有味地談論著今天的比賽。
“你說大人的這個寵物,一開始差點被一條惡犬咬死,而如今麵對一個壯漢都能輕鬆殺死。”
“當然是大人調教的好啊……“
“哈哈哈哈……“
我麻木地聽著兩人的對話,頓時惡心萬分,在那種環境下我隻能逼著自己變強。這樣的生活還會持續多久呢?一年?十年?一輩子?我也不知道,兩年的時間足以把我從一個普通人變成現在的一個殺人機器,在那個所謂的賭場裏。從一開始的恐懼,絕望到現在的麻木。
我依舊在等,等著某個機會逃出去。又或許,這隻是我的奢望罷了……就像以前一樣,苟且偷生……
車子在地牢的門前停了下來,李府的下人將籠車外麵的黑布拿了下來,突然的陽光晃得我有些眩暈。
“磨磨蹭蹭什麼呢!趕緊進去!”
我宛如一個木偶,機械地聽著身邊人的話,走進地牢,潮濕的空氣混著令人作嘔的腥臭味,地上隨處可見老鼠的屍體,下人有些不耐煩地將我一把推了進去,鎖上了牢門。所有的人看著我都帶著嫌惡的表情,滿身髒臭,麵無表情,任誰見了也不會喜歡,更不會可憐。如我一般年紀的普通女孩子現在都在幹什麼?我靠著牆角坐了下來。父母健在,學習女戒,繡製嫁衣,瞄見哪個少年郎而羞紅了臉。但絕不會如我一般過著豬狗不如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