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鄭國
幾個侍女圍繞在一女子旁精心侍候,為其梳洗打扮。青絲一泄,以珍珠用金絲纏繞後製成發簪,固其雲髻高綰,上有碧藍流紋,女子五官精致,膚滑如玉,一身白衣九重紗群,腰間飾青玉石以紅線交織,眉目之間包含華光,純粹如冰雪。
一名服飾較之其他不同的侍女欠身說道:“小姐,已經好了。”
女子臉上並無胭脂,但依舊貌驚天人。她抬手揉了揉脖子,順便轉了轉腰,“青蘿啊,我不過是和姨母去清泉軒放隻紙鳶而已,有必要穿的這麼麻煩嗎?”
“回小姐的話,這是王後特意囑咐奴婢的,聽說長璽太子也會去。”青蘿恭敬的回答道。
“雀長璽?他不是出宮打獵去了麼?回來幹什麼?”女子疑惑地轉過頭看向青蘿。
“奴婢不知。時辰快到了,還請小姐快些隨奴婢前去清泉軒吧。”
女子撇了撇嘴,抱怨般的揉著自己的脖子起身向外走去,“好好好,我去行了吧。”
清泉軒內。
穿戴富貴舉止優雅的南鄭王妃站在鯉魚池邊和身邊的一名男子正在交談,在看到女子的身影出現後便停了下來。
“我的好鏡兒,快到姨母身邊。”南鄭皇妃親昵地將女子拉到身邊,從一旁侍女的端盤上拿過一隻畫工精細的紙鳶,笑道,“這是宮裏最好的畫工剛畫好的,你看看,喜不喜歡?”
女子接過紙鳶反複看了看,隨後撒嬌般地將頭靠在了南鄭王妃的肩上,“好看是好看,但沒我畫的好。”
“你個臭丫頭,腦袋重死了,還不快些挪開。”南梁王妃寵溺地戳了戳她的額頭,但並沒有將她推開。
“母後說的是,顏丫頭這麼笨,大概都是腦袋注了水變重的緣故。”在一旁說話的正是南鄭國太子雀長璽。
被喚顏丫頭的女子叫做顏辭鏡。顏辭鏡聞聲抬起頭惡狠狠地瞪著他,聲音清麗:“我自是比不上你,也不知道是誰幾天前被隻兔子啃了屁股,窩在床上豬哼哼了半個月。我腦袋是注了水,有些人還慫到怕隻兔子呢。”堂堂一國太子,天不怕地不怕,但因小時候被兔子咬過所以留下了陰影,見到兔子就跟見了鬼一樣。
雀長璽聞言突的暴怒,“臭丫頭!你說誰呢你!”
“幹嘛?誰接話就是誰。”顏辭鏡得意地吐了吐舌頭,緊緊地依偎在南鄭王妃左側。
雀長璽作勢要上來捉她,被南鄭王妃好言勸住了,“好了好了,你們兄妹倆個,都不是安生的。”說完,又回頭揉了揉顏辭鏡的腦袋,“鏡兒啊,我這兒啊有件事兒要跟你商量。”
“何事?”顏辭鏡收了笑,乖覺地仰著頭。
“你可還記得,你那在齊龍國的父親?”南鄭王妃緩慢地問道,在提及顏辭鏡父親的時候,語氣頗為凝重。
顏辭鏡在聽到“父親”兩字時同樣一怔,身旁的雀長璽也隨即一愣,看看她,又看向自己的母後,“母後,怎麼突然說起這事來了?”
“樹欲靜而風不止。”南鄭王妃漸露難色,轉頭看向遠處,“齊龍國向來是昌盛強國,但這天下從來都是合久必分,分久必合,現在這層繁華之下又有多少真真假假?我們南鄭國隨安居樂業多年,但也要時刻防備。鏡兒的父親傳來消息,那齊龍國老皇帝不久要舉辦生辰國宴,邀請我們南鄭國,還有北越國,明疆國以及其他國的君主前往赴宴。聽說,明疆國已經啟程,但在他們的隊伍之中,有一支精銳的軍隊,暗處還有暗衛護駕,約摸十多萬的人馬,來勢洶洶啊。”
雀長璽微皺了眉,這看似隻是場普通的宴會,但實際上誰不知這背地裏的暗流湧動,低頭沉思半晌後,又道:“明疆國早年的確是齊龍國的死對頭,但兩國已經釋然多年,明疆王就算想對齊龍國出兵,也不應該挑在齊龍老皇帝生辰之時吧?何況還有這麼多國的君主在場。”
“就是因為不明白明疆王的意由才是可怕。總之此次前往齊龍國必有大事發生。”南鄭王妃歎了口氣。
“但這和顏丫頭又有什麼關係?”雀長璽看向顏辭鏡,疑惑道。
南鄭王妃搖搖頭,轉而看著顏辭鏡的眼睛輕聲道:“齊龍國皇帝下令,齊龍國各大世家必須攜嫡長子女出席宴會。鏡兒,你雖然自幼在我身邊長大,這些年一直沒有回去過,我也原想讓你父親領那庶出的二女兒去便好,可誰知,老皇帝特意命你父親將你接回出席宴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