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橋看著白執緊張的模樣,不由得歎了口氣,望向別處:“你比我還緊張,傑文呢覺得太久沒有和婉兒談話,剛剛一起出去了,去什麼地方,聊什麼,不是我關心的範疇,我也不想知道。”
玫橋輕描淡寫,白執隻覺不對勁,卻又不想說出來。樓下忽然響起了一陣腳步聲,敲門過後,卻是雅文進來:“小姐,太太來了。”
玫橋眼眉一皺,精致的臉上顯出不豫,白執問向雅文:“錢穎容?”雅文點點頭。白執安慰一笑:“小晞,沒事,我陪你。”
白執眼中的堅定與寬慰,興許讓玫橋輕鬆些,轉念一想她那個母親,晦澀得讓她不想見,這次來,肯定不是什麼好事,幸好,旁邊有白執。
錢穎容,就這麼端坐在沙發上,雖然年歲在她臉上留了些痕跡,但卻仍舊掩飾不了那風華絕代的美貌,穿著奢侈卻自然,襯出一股強大的氣場,不怒自威。與那些暴發戶人家的氣質從根本上有差別,那些人,向來不講規矩,表上濃妝豔抹,穿金戴銀,卻是粗俗的。而她錢穎容淫浸職場多年,大場麵的貴婦人,司空見慣,互相學習禮儀穿著。又有總裁夫人這一頭銜,一向打扮得體,臉上總是一片和藹,但在玫橋他們看來,虛偽至極。她眼中,總留著一絲毒辣,讓人望而生畏。
“媽媽。”
錢穎容微微一皺眉,但看見了白執,便也不欲發作,直到玫橋坐在對麵,才緩緩開口:“幾個月不見,你倒是樂得清閑,你弟弟為了星雲尚白天黑夜不回家,你這個做姐姐的,不心疼麼?”
玫橋早就知道,她這母親來到這裏就沒打算說什麼好聽的話,所謂看望,一念之間的說辭!
“媽媽,你這樣關心尚城,也不見你對婉兒多好啊。”
“上官婉兒和尚城僅僅是訂婚,按照尚城所說,上官婉兒仍然是不信任他,還要時間互相理解?笑話!她可不是不知道我們家尚城的追隨者從這裏能排到法國!哼,不知好歹。“
此語一出,白執覺得玫橋以前和她描述的顛倒是非,自毀形象的母親終於對上號了,她剛剛對她還存了一絲好感呢,看來是自己自作多情了。
錢穎容打量著玫橋的身形,冷笑到:“看看那,我最年長的女兒,嫁給了這個世界上極為權高位重的男人,結果呢,卻備受冷落,嘖嘖。”
玫橋的心一分分沉下去,穎容卻徑自說下去:“哼,落魄到用腹中的孩子博取夫君的憐憫,歐陽玫橋,你這輩子,也就這樣了,當初,你可是和上官傑文被稱為最般配的金童玉女呢,可看看你現在的處境,你比那些貧賤夫妻百事哀的人,還可悲啊!”
當初?她還好意思提當初?當初,是她,將姮姌死死推進傑文的身旁,生生被奪去了傑文對她的感情,當初錢穎容的意思最明白不過——你歐陽玫橋,不配嫁給這麼完美的男人,隻有我最驕傲的女兒才有!當初,姮姌死後,也是她錢穎容到白韶妘那裏說親,明裏是說親,謙虛討好,實際上將玫橋沒有做過的卑劣事,和卑劣品行,在白韶妘耳邊吹風,還讓伯母好生疑心了自己,她現在都記得韶妘異樣的眼神,懷疑,提防?錢穎容分明就是不想讓她舒心嫁出去!好在傑文還在乎她,她還沒有被取消為他延續子嗣的資格。可心中那一抹恨,卻怎麼也消不下去。
尚城雖然被她溺愛,卻也是疏遠她,月羽從小跟著玫橋,姐倆十分親近,錢穎容所剩下的兒女,都巴不得離她越遠越好,背後的靠山,就是父親歐陽茗弛。她以前不明白,父親為何會娶這樣的女子,多有怨言,後來,爺爺告訴她,事由他起,但什麼事,他閉口不言,隻是讓玫橋不再怨懟父親便罷。
“對了,你那個爺爺,快不行了,這一兩年的事,有時間,去看他吧,別再落一個罵名,給我們自家抹黑》”
錢穎容徑自離開,玫橋歎了口氣,對白執道:“你去找嘉貞霖吧,她可能有事找你。”
“我有告訴過你嘉貞霖找我嗎。”
玫橋白了她一眼,白執立刻會晤,是啊,能說出傑文在嘉貞霖那裏,是她的猜想,但總能聽出,嘉貞霖要找她。
最近有點蠢啊。
白執擔憂的看著玫橋:“晞,你爺爺的事......”
“你不用管,我自會去看他,你走吧,今天我想起來了太多不愉快的往事,我想靜一靜。”
“記住多思傷身,別忘了你和傑文的孩子。”
“嗯,放心。”
另一麵,靈兒望著窗外的景色,有些憂鬱,過幾個月,金曲賽開賽,全家的希望都在她身上,本來是沒有什麼壓力,可自從查出那件事,她隻告訴了父親英譽,連嘉摯都沒有告訴,嘉摯在父親那裏待了那麼久,也不知道怎麼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