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先生說自己算得準,那我告訴先生,曾經有人說我是皇後之命,依先生看,是也不是?”玉若飛的雙眼不住的放電,聲音也帶了點慵懶魅惑,有心要將這相士搞的暈頭轉向。
“這……”相士愣了愣,表情有些糾結。
“怎麼,看不出來麼?”玉若飛棲身上前,嚇得相士連連後退。直到他抵到了自己的算命攤子,退無可退才停下。
“恕……恕在下直言,姑娘……姑娘原本確為鳳命,可惜現在命數已經轉變。”相士似乎被玉若飛的氣勢壓得不輕,說話都抖瑟瑟的。
“哦?這也能改得了的嗎?今天是這樣,明天又是那樣。 是不是哪天你算的命也不靈了,到時候又說是我的命數轉變了?”聽到這裏,玉若飛不知道哪裏來了莫名的火氣,狠狠得揪住相士的衣襟,握緊了的拳頭隨時都有招呼上去的可能。
“姑娘息怒,姑娘息怒,在下也隻是就事論事。”相士沒想到一個女子竟然會有這麼大的力氣,似乎是個練家子,隻得不斷的討饒。
見周圍圍觀的人越來越多,玉若飛放下了相士,隨即去了桌上的筆塞進他手裏。“好,既然你說你算得準,那你現在就將為我所算之卦白紙黑字寫下來,當證據保存下來。他日若是不靈驗,就別再讓我看見這個攤子,否則,我見一次砸一次。嗯?”
聽了她的話,相士趕緊從桌上拿過一張紙,左手扶著顫抖的右手,寫下幾個大字,轉身,恭恭敬敬的呈給玉若飛。
平整的白紙上赫然躺著四個大字:“卿玉糧緣”。
玉若飛皺了皺眉頭,這卦莫非是說她將於卿氏結緣?回想起一冷一熱的兩兄弟,玉若飛自然想到了方才卿輝儀跟蹤她的情況,唇角浮起一抹帶著嘲諷的笑。 她將那紙疊好塞進袖中,又上下打量了一遍那相士,像是要把他記住。接著便一聲不吭的離開了。
圍觀的人見再沒什麼好看的,也漸漸散去。這時,卿輝儀才從一個小角落裏走了出來,對著驚魂未定的相士連連賠不是,還送上了一些銀兩。
“哎,你怎麼不早說她這麼凶啊,否則我死也不接這個生意了。我要是為了賺這點錢陪小命賠上可是太虧了。你說,為了這點錢,我容易嗎我?”那相士一片擦著汗,一遍抱怨著。
“是是是,是我的不是,我也沒想到那位姑娘的反應會那麼大,不過幸好先生臨危不亂。讓先生受驚了,實在抱歉,實在抱歉。”說著,卿輝儀又從錢袋中取出一點銀子遞與相士。
隻見相士一手接著用袖子擦著額上的虛汗,一手飛快的撈過錢揣入懷中。就在這檔上,他忽然覺得手邊越擦越濕,抬頭,才察覺連綿的秋雨已不斷落下。
卿輝儀見下雨了,趕緊向相士告了別,匆匆向城外趕去。
而那相士,收起了方才驚慌失措的表情,目光深邃而悠遠。他不若旁人那樣四處奔散,急急得躲雨,隻是定定的站在雨中,一動不動,嘴裏還呢喃著:“師傅,您交代的任務,徒兒總算完成了。”說完,他回望了一下算命攤,便頂著雨融入了街邊的陰暗中。
絲雨在簷上、地上彙成的溪流,一滴滴的落下,一股股的流淌,洗刷掉了天地間的煙塵,也洗去了人們曾經踏足過這方土地的印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