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來,什麼起來?”
林陽像是沒有明白什麼意思,接著故意看了一圈,像是猛然看到薑宇德跪在麵前一般,裝著麵露驚愕狀,然後急忙上前,扶薑宇德起來,邊扶還邊說道:“呀,你看我這腦子,竟然忘記了我這徒孫還跪著,快快請起,徒孫啊,這可怪不得太師父我了,誰讓你這麼不顯眼,沒看到你啊!”
被林陽扶著剛站起一半的薑宇德,聽到這話,好嘛,差點沒有一頭栽那兒,哪有這樣玩人的,這種屈辱隻怕是薑宇德這一輩第一次遇到。心裏雖然恨不得殺了林陽,可是臉上還得陪著笑臉,連說都怪自己!
林陽扶起薑宇德後,突然像是想到了什麼,麵露歉意的道:“徒孫啊,剛才你跪了這麼長時間,是太師父不是了,我這裏也沒有什麼好東西,有一兩銀子,就當是見麵禮了。”
“靠,這家夥還真會玩人,一兩銀子當見麵禮,這也忒埋汰人了!”
眾人忍不住在心裏爆了一句粗口,想笑又不敢笑。
要知道薑宇德是什麼身份,那可是堂堂上玄宗的宗主,你拿一兩銀子給他,那不是明擺著看不起人麼!
薑宇德臉色鐵青的收下那一兩銀子,然後低沉著道:“太師父的關心,徒孫一定會記得,永~世~不~忘!”最後四個字,都是一個字一個字的蹦出來的,可見薑宇德氣成什麼樣子了。
“哈哈,不用客氣,這都是太師父應該做的,誰讓你是我孫子呢,哦,不對是徒孫!”林陽揚聲大笑道。
臧靜生也知道林陽心裏有氣,不讓他出氣也不行,一看這氣出的也差不多了,便道:“好了徒弟,現在也沒事了,跟為師走吧。”
還沒有等林陽說話,淳於千秋便站了出來,先給臧靜生行了一禮,然後道:“前輩,您輩分高,還望您老人家給主持公道。”
臧靜生知道麻煩又來了,便點頭,微笑道:“呃,淳於城主說的是什麼事情,且先說來,讓老夫聽聽?”
淳於千秋恨聲道:“前輩,林陽殺我愛子,又殺我族內兩大長老,破壞了半個淳於家,此仇不報,我雙尊城無顏立足於天聖州。雖說林陽是前輩您的徒弟,但是林陽如此欺辱我雙尊城,還請前輩給個說法?”
他說這番話,那就是把球踢給了臧靜生,你是前輩高人,但你的徒弟殺我的兒子,又殺了兩個長老,這種深仇是個人都要去報,你要麼秉公處理,要麼就落下一個是非不明,包庇護短的名聲,取舍之間你看著辦。
臧靜生大感頭疼,人家說的有理有節,他還真拉不下一張老臉耍無賴,皺眉看向林陽,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
但聽林陽微微一笑道:“師父啊,淳於城主說的倒是不假,但其中卻另有隱情。”
“哦,還有隱情,那就說說看,都有什麼隱情?”臧靜生麵色一喜,急忙問道,現在也隻能看自己這個徒弟怎麼說了,最好弄得淳於千秋沒理,到時候自己就有話說了。
“是這樣的,淳於劍鳴死,雖然是徒弟殺的,但是這件事的起因是因為淳於劍鳴和穀莫兩人準備伏擊弟子,人家都殺到頭上來了,總不能不還手吧。即便這樣,當初徒弟也深刻記著師父您老人家的教誨,以悲天憫人的態度想要勸解淳於劍鳴,化解恩怨。可是淳於兄陷入心魔太深,或是家教不怎麼樣,反正已然無可挽救。不得已隻能殺之,不這樣的話,師父您老人家可就見不到徒弟了!”說到這裏,林陽黯然神傷的搖了搖頭,對淳於千秋道:“淳於城主,當初都怪我沒有勸淳於兄改過向善,才有今日白發人送黑發人,全都是我的過錯!哎,都怪我沒有解開淳於兄的心魔,可憐的淳於兄啊,你走的太早了!”
眾人全都愣住了,這也忒能說了吧,按這話的意思,他成了超級善人,而淳於劍鳴卻成了頑固不化的惡人,殺了人家,還落一個好名聲。淳於千秋又落了一個家教不怎麼樣,嗬嗬,這下淳於千秋可要氣死了!
果然,淳於千秋氣得差點沒有吐血,指著林陽,顫抖這嘴唇,道:“你……你信口雌黃……”
林陽歎聲道:“淳於城主,雖然我很明白你喪失愛子的心情,但是卻也不能顛倒黑白吧,你要是覺著我說謊,大可找人出來作證,如果有一處我說錯了,立即自裁在你的麵前。”
他說的正氣淩然,但是眾人都知道,這就是耍無賴,人家淳於劍鳴都死了,就連另一個當事人穀莫也被你殺了,上哪裏去找證人,你這不是欺負人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