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漢緩緩地將頭抬起,抬起時臉上漏出了不解之色,他搖了搖頭,將手向桌上輕輕一拍:“良辰美景,絕色佳人,他怎敢讓晴兒獨守空房!”他的語氣沉重,沉重中帶著一絲悲傷。
可話剛說完,一雙囧大的眼睛,就濺出了光芒,然後忽地抓住趙成的衣領:“你是說冷鋒沒和晴兒......”
趙成點了點頭:“沒有,我先去的新房,聽見裏麵有個女子在哭,後來,又看見那個冷鋒去了孟橋的屋子,他倆喝了很多酒,那個孟橋還說,不讓冷鋒殺雷哥!”
這句話當真非同小可,嚇得炎漢不由一顫:“你說冷鋒想殺雷哥?”
趙成點了點頭,將所有聽到的,詳詳細細地跟炎漢敘述了一遍。
炎漢噌地跳起身:“不行,我得趕緊去通知雷哥!”這句話剛剛說完,他似突然想起了什麼,然後壓聲問道:“他們有沒有發現你?”
趙成咬了咬牙:“若不是被凍得打了個噴嚏,他們定不會察覺,不過,我保證他們沒看見我!”
炎漢緊張的表情,漸漸鬆緩下來,然後坐在椅子上沉思了片刻。
片刻後:“算了,就算現在我去告訴雷哥,此時他也絕不相信!”說著隨手倒滿杯中的酒,然後遞給趙成:“辛苦你了,以後不管他做什麼,你都要給我盯好,若是有何不妥,可先.......”他麵漏凶相,一隻手擺成刀形,狠狠地向下壓了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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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鋒再一次站在了院子裏,呼嘯的寒風拍打著他身上的長袍,發出啪啪的聲響。
他不由回了回頭,見楚一笑依舊站在門口,那雙銳利的眼睛早已變得靈動而真誠,就似一個臨別的朋友。
朋友?
他明明不相信他,可也不知怎地,心裏卻突然渴望有這樣一個朋友。
他向楚一笑點了點頭,然後回轉身來,一個縱身,接著又是幾個點跳,便躍出了雷府大門。
這一夜,他決定不再回雷府,不再回到雷雨晴身邊,他需要安靜下來,重新把思路捋清。
風越來越大,夜越走越黑。
突然,他感覺身後不遠處有道人影,正在緊緊地跟著他。
他不慌不忙,一連繞過五個拐角,就在快到第六個拐角的時候,他停下了腳步。
然後背靠黑牆,屏住呼吸。
片刻後,一條長長的人影,燕子般飄將過來。
他嗖地一個縱身,自那人影上空掠去,眨眼之時,已落在那人身後的一麵牆上。
那人似是並未察覺,依舊四下尋看著向拐角處跑去,當他跑到拐角處時也停了下來,然後扭著脖子好一番尋看,尋看之時嘴裏還不由喃喃自語:“人呢?明明剛才還在。”
夜色漆黑,冷鋒當然看不見那人的臉,可聽說話的聲音,卻是個十足的女子,他自牆上跳下,上前輕輕拍了拍那人的肩膀:“你是再找我?”
那人“啊”地一聲叫,叫聲之時,身子都在不停顫抖,可她也隻顫抖了三下,就忽地轉過身來,然後瞪大眼睛,直直地盯住冷鋒:“我就知道是你!”
那人沒讓冷鋒說話,笑嘻嘻道:“你不會是被新媳婦趕出來了吧!”
冷鋒定眼看去,茫茫夜色下,隻見那女子麵目醜陋,蓬亂的頭發上還插了一朵花,看到花時,他便想起了一人,那人正是酒館裏的鬥酒姑娘——美如花。
可此時她為何會出現在這裏?而在雷府門口,她為何不告而別,難道在她身上還藏著什麼秘密?或是他與雷哥還有什麼關係?
冷鋒不知道,他也不想知道,他隻知道,今天夜裏他一定要和這個鬥酒姑娘,好好鬥鬥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