晌午已至!
金黃色的太陽,照在皚皚的白雪上,顯得璀璨而絢麗。
兩匹快馬自東城而出,馬蹄高躍,踐踏著如棉的白雪。
跑在前麵的是個身穿黃袍,腰胯彎刀的黑臉漢子,他眉濃、眼大,身材魁梧,遠遠看去一身的淩然正氣。
而他身後,是個身穿白袍,體態瘦小,淺眉、細目的年輕小夥,那小夥身背白色包裹,一邊緊追,一邊叫喊:“炎爺,您等等,聽說小仙子是北京城最出名的老鴇,既漂亮又會勾引男人,是不是雷哥想抓她回去搞一搞......”他沒等黑臉漢子說話,又道:“據說她到現在還是個處兒,真的假的?”
說話的名叫趙成,而他身前快馬加鞭的正是戰刀幫火狼——炎漢。
炎漢揮動馬鞭,向後“啪”地一甩,馬鞭卷起震天動地,他勒韁停馬,一臉嚴肅道:“這種玩笑,你我二人說說便好,若是見到雷哥,你再胡言亂語,小心割了你的舌頭。”
他說的一本正經,任誰聽了都不像玩笑話,可趙成卻顯得滿不在乎:“炎爺,不就是個老鴇子嘛,您還至於生氣?”
他眼珠一轉,沒等炎漢說話,又道:“炎爺您放心,隻要有我趙成在,就算她插了雙翅膀,也一定逃不出我的手心。”
這話說完,他雙腿一夾,然後單手按住馬背,嗖地騰空躍起,躍起時得意洋洋道:“炎爺,小弟我先走一步,等我看到穿紅裙,騎快馬的娘們,都給你抓回來!”話音未落,他已腳踏雲氣飄在了五丈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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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後。
冬風卷著飛雪拍打在趙成瘦弱的臉上。
趙成雙腿如閃,猶如飛輪般碾壓著皚皚白雪,壓過之處,竟無絲毫痕跡。
他腹中早已饑餓,卻一刻不敢停歇。
此時,他的目的隻有一個,追上那個穿紅裙、騎快馬的漂亮老鴇雲仙兒。
他當然對雲仙兒充滿興趣,世上凡是漂亮的女子他都感興趣,可他更感興趣的是雷哥,此次與炎漢來到北京,就是為了與雷哥相見,他相信憑他與炎漢的關係,雷哥一定會很賞識他,在他看來,一個有能力的人就該得到賞識。
可南京青虎門的門主莊天壽卻偏偏與他做對,不但不賞識他,還把他當成狗,隻給了他一個小小的隊長幹。
他一氣之下,奸殺了莊天壽的八姨太,等他再想奸殺九姨太報複莊天壽的時候,卻被莊天壽提前發現,安排九姨太在調情酒裏下了蒙汗藥,要不是火狼——炎漢及時攻打青虎門,想必他的小命早就沒了。
炎漢見他輕功高強,武藝不凡,除了有點好色的毛病,還算是個可造之才,便將他納入麾下,而他更是不負眾望,僅僅一年,便幫炎漢打下了多半個南京城,就連“南京二虎”都被他的威名所震,生怕哪天腦袋搬家,才收拾細軟離開了南京。
最讓趙成得意的當然是與青虎門的最後一戰,那一戰,他親手將莊天壽的腦袋割下來,然後扔在地上當球踢,又將莊天壽的十幾個姨太太分十天先後奸殺,而與莊天壽合謀害他的九姨太,責被他在臉上拉了數十道口子,然後抹上蜂蜜,扔進了馬蜂窩裏。
他心裏美極了,每當他想起莊天壽,想起那十幾個貌美如花的姨太太心裏就會美,可美中不足的是,他竟疾奔了一個時辰,都沒見到一個穿紅裙、騎快馬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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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成時而疾奔,時而飛躍,他那一身靈巧的竄雲梯功夫,已將他與白雪融為一體。
突然,他眼前閃過一道紅,那道紅來自遠處的一棵禿樹,樹上的白雪正在飄落,飄落的白雪被暖陽映照的晶瑩剔透、舞美絕倫,而在白雪中間,一條紅色綢帶正掛在樹杈上隨風飄搖。
而於此同時,一道紅影自地上竄起,竄起之時,他就看到了一雙纖細白嫩的手,那雙手如鬼似魅般將綢帶兩端係在一處,然後一個美麗的頭顱就掛在了綢帶上,而那頭顱之下,便是一身鮮豔無比的紅色棉裙。
他心中不由一顫,大喊一聲:“想死,沒那麼容易!”易字餘音未落,背上的包裹已然打開,打開時,一條拇指粗細的白色軟繩已如蛇般飛將出去。
“啪——!”
綢帶碎裂,而那個美麗的身影卻如死屍般直墜而下。
趙成當即一個縱身,還沒等那人落地,已將他緊緊地攬在懷裏,攬在懷裏時他才發現,竟是個美若天仙的女子,於是心中惡念忽生:“這要是死了也太可惜啦,等成爺我享用之後,再死不遲!”這句話他本要說出口,可還沒等吐出半個字,一雙比血更紅的手,就已閃電般向他麵門抓將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