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香閣不缺酒,更不缺花,所以每天到這裏來喝酒賞花的人總是絡繹不絕。
楚爺當然也是位賞花的高手,沒人知道他從何處來,更沒人知道他的職業,甚至連他的名字都不知道。
他有時打扮的就像個貴族公子,有時又像京城來的豪紳,還有時像戲子、像賣燒餅的小販、甚至像乞丐,而今天他無疑是個賊,可從來沒人在乎他的身份,更沒人去打聽他的姓名,因為在蘇香閣這種地方,銀子永遠比身份和姓名更有效,隻要他一露頭,蘇香閣裏就會有一群比花更美的姑娘,瘋子般撲入他的懷裏,然後撫摸他的胸膛,然後把他推到床上。
而今天他卻拒絕了所有姑娘,他用一百兩銀子打發了幾個黑衣男子,然後一手搭在冷鋒的肩膀上,一手強行拉著黃裙女子的胳膊,徑直奔上了樓。
樓上有客房,客房裏沒有人,隻有桌子、椅子還有床,客房外掛著一個桃木牌,牌子方方正正,上麵刻著幾個字‘楚爺鬥戰室’!
楚爺一腳踏進‘鬥戰室’,就將黃裙女子甩進了床裏,然後他就站在她身前,嘻嘻地笑了起來。
黃裙女子似已放棄了抵抗,她此時就像一隻受了傷的小貓,側趴在床上嚶嚀地低聲哭泣,隨時等待楚爺揉碎她最後一絲尊嚴。
冷鋒本以為他要對女子做些什麼,可他衝著女子笑了片刻,就忽地轉過身來。
他走到冷鋒身前,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又回身指了指黃裙少女,笑著道:“既然今天你借我錢花,那這個姑娘我就讓給你了!”
他向門外望了望,又道:“等會風三娘來,跟她談好價錢,隨你怎麼快活!”說到‘風三娘’這三個字時,他臉上的笑容更甜,就似吃了蜜一樣,口水都快流出來。
可冷鋒卻無動於衷,他冷冷道:“你不用讓,我不需要!”
楚爺臉露詫異之色,就像欣賞怪物般凝視著冷鋒。
許久後,他極不自然地笑了笑,然後沉聲道:“兄弟,你也不用煩惱,這世上不如意的事本就不少!”
他突然一頓,眼睛不由掃向冷鋒肚下,又道:“就算享受不了女人,還有酒......常言道何以解憂唯有美酒!”說完這句話,他又笑了起來,笑過之後,他就衝著門外高喊了一嗓子:“人呢?趕緊把好酒好菜端上來,我要和我的好兄弟痛飲三杯!”
冷鋒聽出他的話中之意,也知道他誤會了他,但他並沒解釋,也不必解釋,他之所以跟楚爺來到蘇香閣,是為了打探猛鬼幫的消息,因為他發現楚爺是個極其特別的人,特別而聰明。
以他的經驗,楚爺這樣的人知道的事情總會很多,有時候比想象中的更多。
他‘哐’地將門關上,然後一雙冷月般的眼睛直直地看著楚爺,他本想趁著沒人的時候問個清楚,卻把楚爺嚇的急退了三步。
楚爺一臉慌張地擺著雙手,一邊往後退一邊顫聲道:“兄......兄弟,你.....你可別生氣,我真不是有意揭你短的......”
他忽地眼前一亮,似是突然想起了什麼,又道:“你別急,你這種病怕是有人能治!”
他沒讓冷鋒開口,接著道:“很多年老體衰挺立不直的糟老頭子,見到風三娘都能治好,我想你見到她也一定會勃發而起!”
‘起’字餘音未落,一股清香已撲鼻而來。
緊接著‘吱呀’一聲響,一個身披白紗的女子,就如風般飄了進來。
那女子彎眉細目,潔麵紅唇,若她不動你隻當她是個美女,但此時她卻動了,動的就向一陣風,她薄薄的紗裙隨風擺動,露出兩條纖長秀美的腿,她的胸部圓潤挺立,剛好露出最誘人的部位,她是個天生懂得怎樣誘惑男人的女子,她的一瞥一笑,她的每一個動作都恰到好處,你想看的她都會讓你看到,但卻隻差那麼一點兒,就這一點兒的差距,不知已勾走了多少男人的心。
她就是風三娘,蘇香閣頂頂有名的老鴇風三娘。
蘇香閣的姑娘們幾乎都跟楚爺上過床,唯獨風三娘是個例外,他並非不想,他不但想而且想的夜不能寐。
他吃飯的時候想,做夢的時候想,甚至和別的女人上床的時候他也想,很多到蘇香閣的男人都跟他一樣,他們知道想也白想,但卻管不住自己的兩條腿,他們就心甘情願地來看她一眼,跟她說句話或敬杯酒,然後把大把大把白花花的銀子交到風三娘手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