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鋒推開門。
推開門時,就看到了兩名中年男子,也看到了翠盈。
兩名中年男子似乎並未聽到推門聲。
他倆此時就是聾子,更是瞎子,隻顧在翠盈身上探尋未知秘密的聾子,被媚豔啄傷雙眼的瞎子。
翠盈的雙手雖被反綁,雙腿雙腳卻能隨意活動,令冷鋒不解的是,這個號稱賣藝不賣身的歌妓並未掙紮,不但沒掙紮,兩條纖細的腿竟還如蛇般在床上緩緩蠕動,好像很享受被人侮辱的樣子。
小仙子就站在冷鋒的身後,她進門的時候,臉上還帶著嬌媚的笑,因為她萬萬沒想到冷鋒會有那麼大麵子,四個虯髯大漢見到他竟連大氣都沒敢喘,更沒敢阻攔他們。
可此時她臉上卻忽地變了顏色。
她幾步跨到兩名男子身後,厲聲道:“你們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竟敢對翠盈姑娘無禮。”
兩名男子不由一驚,可他倆也隻驚了一瞬,就直起了身子,轉過頭來。
轉過頭時,高高瘦瘦的男子指著小仙子的鼻子破口大罵,道:“老子可是給了你錢的。”
他又冷冷地看了看冷鋒,道:“你是誰?是誰讓你進來的?”
他向門外看了看,繼續道:“阿大,阿二,阿三,啊四,你們四個狗奴才,是怎麼給老子看門的?”
‘的’字未落,矮矮胖胖的男子已掠將出去,掠出時他臉上還帶著怒容,可回來時卻已變得鐵青一片。
因為他已看到,站在門外的四個虯髯大漢,已被人點了穴道,那是一種極其高明的手法,四個虯髯大漢臉上毫無驚懼之色,不但沒有驚懼之色,還洋溢著怪異的表情,似乎沉浸在一種自我陶醉的幻夢之中,這種表情無疑證明了兩點,一是他們在偷聽屋內動靜時,被人神不知鬼不覺點了穴道,二是點他們穴道的人很可能是剛剛進門的冷鋒,或是老鴇小仙子。
矮矮胖胖的男子垂著頭,慌張張跑到高高瘦瘦男子身旁,附耳道:“大哥,阿大他們被人點了穴道,看來這裏有高手!”
高高瘦瘦的男子怔了怔,臉色忽變既止,哼了一聲,道:“高手算什麼,難道我們南京‘二虎’怕他不成?”
不怕就是怕,此時說‘怕他不成’隻不過是為自己壯壯膽罷了,不然他也不會邊說話邊往後退。
冷鋒冷笑道:“原來是南京二虎山的兩隻老虎!”
他不削地看了看高高瘦瘦的男子,又道:“看來你就是竹竿虎王富敏?”
他又看了看矮矮胖胖的男子,接著道:“你就是白豬虎李笑風?”
王富敏得意道:“不錯,沒想到你還知道咱們的名號。”
冷鋒道:“在南京不知道兩位名號的實在很少,甚至比老母豬不認識自己兒子還少。”
他沒等‘南京二虎’開口,又道:“你倆經商時欺行霸市,買官後又貪贓枉法、欺壓百姓,最後被官府捉拿,你倆就逃去了‘二虎’山,當起了打家劫舍的山大王,對是不對!”
王富敏和李笑風聽聞此話,不但不感到慚愧,反倒覺得光彩無限,二人對視一眼竟哈哈大笑起來。
王富敏拍著胸脯,道:“看來兄弟對咱了解不淺,既然如此何不跟咱交個朋友?”
半天沒說話的李笑風,眼睛也終於放出了光,接道:“對對對,到我們山上去,給你弄個三大王當當,咱們有福同享,有難同當,豈不快哉?”說著,他就走到了冷鋒身前,翹著腳將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
冷鋒抬手輕輕一彈,食指瞬間點在李笑風的手腕上,李笑風隻感渾身酸麻,撲地癱坐在地。
冷鋒道:“跟我做朋友你們還不配!”
他倆的確不配,不光不配,在冷鋒心裏他倆甚至豬狗不如,都該千刀萬剮,但冷鋒卻不想殺他倆,更不會殺他倆,因為他既不是愛民如子的官員,也不是懲奸除惡的大俠,他隻是個服從命令的刺客,他永遠不會做自己職責之外的事。
剛剛坐在床頭靜靜觀察的翠盈,終於哭出了聲,她的眼淚就似大海裏的浪花,不僅召之即來而且洶湧澎湃。
她蹭地跳下床,拖著破碎的衣裙,幾步扭到冷鋒身前,一雙嬌柔的小手纏繞在冷鋒的胳膊上。
她哭聲道:“少俠你一定要替小女子做主!”眼波流動竟是柔情。
她指了指‘南京二虎’,委屈道:“小女子從來是賣藝不賣身,可他倆,可他倆卻.......”‘卻’字還沒說完,她已嚶嚀一聲,將頭紮進了冷鋒的懷裏。
王富敏嘶吼道:“你......你胡說,明明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