隱藏在某個角落的魂魄?
我下意識地朝四周看了看,仍然什麼都看不到,隻能看得到女鬼那發青發亮的臉色。
我問:“你引我們來這裏,是不是讓我們通過這裏,去找到那些被關押的人,然後,把他們救出來?”
女鬼搖搖頭,“你光把她們救出來是沒有用的。得把那個最厲害的他,打敗。這樣他們才有活的可能。”
這,難度有點太大了吧?
我扯開話題問:“俞瞬齊呢?你不是說要帶我們去找他嗎?為什麼隻把我們騙到這裏來?為什麼要害王子墨?他又不是害死你的仇人。”
“我沒有要害他”女鬼說:“我隻是想帶他下來。是他自己掙開我的手掉下來的。”
“開什麼國際玩笑”我頓時有點生氣,連害怕都丟到腦後邊去了,“你是隻厲害的鬼,王子墨區區一個人類,怎麼可能掙得掉你?”
“他身上有奇怪的力量。”女鬼說,“我的靈力也因為他受損了。”
“是嗎?”
我想了想,不再糾結這種問題,換了個問題:“你既然能讓我看到你,可不可以發發慈悲,讓我也能看見王子墨。我想知道他哪裏受傷了,這樣才能救他。”
女鬼說:“他死了,怎麼救?”
“我不管”我大聲說:“他不會死的,他身上有我的心頭血,哪有那麼容易死?我們一起來的,我要和他一起活著回去。”
女鬼愣愣地看看我,似乎歎了口氣。也把手放在半空,由左往右劃出長長的一橫。
她的手掌所過之處,居然慢慢變亮了。我終於看到,原來王子墨後背被一塊尖利的石頭插中,在肚腹往上一點的位置,長度剛好從後麵穿透了前麵。
血液順著他的傷口不斷地泊泊而出,在他的身下形成了一個小灘。
他一動不動地躺在地裏,眼睛緊閉,眼角兩旁好像有點潮濕的痕跡。、
他的臉一片灰敗。
這樣的臉色,跟死人已經沒有區別了。
他真的死了嗎?怎麼會這樣?
我驚得捂住嘴巴,想吐,可是又不忍心,強行忍了下來。
我癱軟地跪在王子墨身旁,想動一動他,替他把利石取出來。可是雙手抖得厲害,根本不敢觸碰他。
也許,我跟王子墨算不上感情深厚的朋友。但我從上大學第一天就認識他,我們成為朋友已經超過兩年了。
他在死之前,甚至向我表白過。
為什麼要這樣?
我的眼睛流出來,低低地說:“為什麼不告訴我你受傷了?如果能早一點包紮,沒準就不用死了。”
我還跪在地上傷心著,女鬼的情緒突然有些激動,她大聲說:“他要來了,我先走了。你自己多多保重。”
說完,女鬼居然很沒義氣地,消失不見了。
好吧,其實我跟女鬼沒有任何交情,彼此之間談不上什麼義氣不義氣的。可是,我和王子墨畢竟是她引過來,現在一句“他要來了”就要把我們丟在這個黑漆漆搞不清方向的洞裏麵?
腳步聲突然響起來了,朝我越來越近。
噠,噠,噠。
那是運動鞋踩在泥石路上的聲音。
不對啊,如果對方是隻異類的話,走路不應該有聲音啊?
我緊緊抓住王子墨已經冰涼僵硬的手,死死地盯著前麵傳來聲音的方向。
就在這時,前方亮起了一束光,一張青白相交的臉出現在我的麵前。
“啊——!”
我尖叫起來。
“啊!啊——”
然後,對方比我叫得更恐怖更大聲。
我聽著對方的聲音有點熟悉,停下喊叫聲,試探著問:“你是俞瞬齊?”
對麵的人舉著手機電筒照到我身上,並快步朝我奔了過來,驚喜地問:“天星姐你怎麼會也來了這裏?你為什麼突然這樣尖叫?嚇死我了。”
我緩了緩呼吸,不滿地瞪他一眼。
俞瞬齊繼續問:“我表哥也來了嗎?”
遇到熟人雖然比遇見鬼怪更讓人驚喜,可是現在的情況——
我沮喪地指了指地下,“你表哥受傷,貌似,沒有呼吸了。”
俞瞬齊和王子墨的感情很好,肯定無法接受這個事。
如我所料,我的話讓俞瞬齊吃了一驚。
他急切地把手機朝王子墨那邊照過去,眼前所見的一切讓他瞳孔睜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