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越靈的話讓我鬆了口氣。
隻要是人,就不用害怕他們會像僵屍一樣突然發瘋亂咬人。
“怎麼回事?”我問:“你們為什麼會被關在這裏?”
所有人都沒有出聲,好像在害怕什麼。
我伸手指了指我身後的路,“出路就在這裏,沒有鎖死更沒有陷阱,你們為什麼不自己逃出去?”
“逃不掉的。如果我們出去,也隻有死路一條。”一個白發蒼蒼的老婆婆站出來說:“我們還有家人在他們的手上。隻要有一個人敢跑出去,我們剩下的這些人就會跟著立即遭殃。”
“關你們的是什麼人?”我更加一頭霧水,“你們這麼多人,為什麼都會被抓進來?你們都不會反抗嗎?”
我粗略數了數,這群人起碼得有三四百人。這樣關著,每天光是提供給他們的食物量就非常龐大。
是什麼樣的人,財勢這麼大?
莊述?
不知道為什麼,我的腦海裏竟然閃過這個人的名字,還有他家豪華得不像樣的別墅加花園。
以他們家那樣的財力,提供這些人的食物量,應該很容易吧?
可是,現在是法治社會,那些人做這種事,未免也太膽大包天了。
“我們都已經被關在這裏好幾年,失去了和外界聯係的一切方式。不能反抗,因為他們很厲害,會邪術。我們根本鬥不過他們。”
老婆婆告訴我:“我們原本都是三木村的村民,一直在村裏過著十安穩的生活。突然有一天,村裏來了幾個陌生人,看起來風塵仆仆的樣子。我們好心收留他們,結果他們竟然在村裏的井水下藥,迷暈了很多人。沒有被迷暈的,就被他們直接打暈。後來,他們就把我們從村子趕到了這裏。慢慢的,還有一些是從村外來的遊客,也被抓進這裏來了。”
現在什麼時代了?怎麼還會發生這種事情?
我聽完,急切地問:“老婆婆,你有沒有看到過一個叫俞瞬齊的少年,他是個遊客。大概十五六歲左右,長得挺高的,樣子很青秀。”
“看到過,那是個挺活潑的男孩子。”老婆婆想了想,說:“和他一起來的,還有另外兩個男孩。但是大概一個月前,他們被關押我們的人帶走了,就一直沒有回來過。”
老婆婆邊說邊搖頭歎氣,“長得那麼好,聽說還是個留學生,真是可惜了。”
我心裏一沉,問:“那些人關著你們要做什麼?他們帶走俞瞬齊要做什麼?”
老婆婆臉上頓時露出驚恐的表情,朝周圍掃了一眼,才小聲地說:“聽說,他們是弄邪術的。要煉什麼僵屍王。我們每隔一段時間,都會被帶走一批人。我們所有人每天都過得提心吊膽的,擔心睡夢中就有可能被帶走,從來再也回不來。”
原來村裏那些僵屍群就是這麼來的?
我聽得心裏難受,沒有吭聲。
老婆婆又說:“我們每隔一段時間,就會失去一些親人。可是我們根本不能反抗,誰反抗,就會在我們麵前直接把要帶走人的打死。漸漸地,我們都麻木了。我感覺自己都變成了行屍走肉,變成了沒有任何情緒的僵屍。”
爺爺出事之後,我明白人世間最悲慘的事,莫過於骨肉分離,親人陰陽兩隔。他們還要常常看著至親的人在自己眼前消失,這種痛怎麼忍受得了?
我不顧髒臭,握了握老婆婆的手,堅定地說:“我和九越靈會想辦法救你們出去的。”我指指九越靈,“他很厲害,一定有辦法的。”
老婆婆沒有再說話,隻是點點頭。
“老婆婆,我還想跟你打聽一個人。”我說:“一個叫王子墨的年輕人。男的,二十歲左右,長得很帥氣,大約這麼高。”我比了比王子墨的身高,說:“他跟我們一樣,也是來找俞瞬齊的。”
老婆婆很認真地回憶了一下,才說:“沒有,我沒有聽過這個名字。”
然後她扭頭問她身後的那群人:“你們有聽說過這個名字嗎?”
所有人都搖頭。
我稍稍放心了一點。
雖說這個三木村危機四伏,但沒有被抓進這裏來煉什麼僵屍王,就已經是最好的消息了。
我拿起手機要撥號,九越靈壓住我的手,低聲說:“你要做什麼?”
“報警啊。”我理所當然地說:“突然發現這麼大一個非法拘禁點,以我們兩個人的能力肯定是救不完這些人的。不報警,難道看著不管?”
“你這樣會打草驚蛇。”九越靈不讚同地說:“不但救不了人,還會害他們死得更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