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我現在在英國。”
王子墨的聲音有些沉重:“我已經在機場了,飛機馬上起飛。十一個小時後我就能飛回中國。我有件非常重要的事想請你幫忙,希望你能出來見我一麵。”
大家同學一場,王子墨應該不會要求我,替他辦什麼為難過分的事吧?
我想了想,說:“可以。等你明天回國,我們再約時間。”
“謝謝你!”王子墨那頭明顯鬆了口氣,“天星,我會永遠都記住你的這個恩情。”
拜托,我都沒有說能不能幫上忙,王同學就急著先給我把高帽戴上了。這樣的話,到最後不管他要我幫忙的事有多難,我估計都不好意思拒絕了。
不得不說,這位王同學的心理戰術蠻高的。
掛斷電話後,我才發現九越靈已經不在前廳了。
也好。
他離開,我就顯得自在多了。
但是不知道為什麼,我覺得廳裏的每個角落,都充滿了他的氣息。
那種冷冰冰的,卻讓我戀戀不舍的味道。
明明是我趕他走的。
明明已經知道他不愛我,明明知道他在利用我,明明知道如果我再沉迷在他的美色裏結局就是必死無疑。
可是為什麼他一走,我還是覺得有些失落。
我寧願跟他吵架頂撞,寧願心髒疼痛,也想多看看他。
小僵屍蹦蹦跳跳地跑到我麵前,把兩手的食指按在臉上,小小的臉蛋都按出了兩小大酒窩。
它眨著小眼睛看向我。
我笑著戳了戳它的小臉,“好啦,你最可愛了。”
小僵屍朝我歪歪腦袋,把兩邊腮幫子鼓出兩個包子,做出各種可愛的小動作。
“我沒有生氣。”我把小僵屍抱起來,問它:“九越靈怎麼沒有把你帶走?你跟著他肯定要比跟著我安全,為什麼不跟他走呢大笨豬。”
小僵屍搖搖頭,又嚶嚶了幾聲,大概是想睡覺吧?
我說:“那就不吵了,都睡覺了。你可以呆在我身邊睡,但是要乖乖的喲。”
這一夜,我睡得很不踏實。
不知道是因為睡地鋪的原因,還是因為有隻小僵屍在身邊。
我感覺自己跌進了一個,萬年不見陽光的雪窯裏。那裏麵好冷好冷,冷得我心髒都結了冰,對世界感到絕望。
我用我淺藍色的目光,透過雪窯的闊口,一動不動地望見了外麵同樣淺藍色的天空。
突然,一雙邪氣,又充滿侵略性的眼睛出現在雪窯的闊口處。他目光裏的溫度,甚至比雪窯更冷。
“小七,你醒醒吧。再不醒,九越靈的下場會很慘很慘的。”
那個聲音就像是從棺材裏發出來的,陰暗又幽深。
我嚇醒了。
是誰?
到底是誰在說話?為什麼說九越靈下場會很慘?
半煙一隻手正按在我的肩膀上,關切地問:“怎麼,做惡夢了嗎?”
“沒有。”我把雙手蓋在臉上,等瘋狂的心跳速度恢複正常後,才看向半煙。
“你怎麼在這裏?”
“天都亮了。”半煙說:“雨已經停了,你快些起來吧。”
我從地鋪上爬起來,收拾了一下,又回房換了衣服。
換好衣服後,看到我那到處惹事的妹妹還在呼呼大睡,我頓時氣不一處來。
我伺候醉酒的她,還讓她睡我的床。她倒是睡得香,害我打地鋪,還做那種詭異的惡夢。
“曼天美,你起來了。”我拽了拽她的手臂。
結果,她沒有半點反應。
“曼天美!”
又連喊幾聲,可曼天美仍然一動不動。
我終於感覺不對勁,把手指伸到曼天美的鼻息下,居然沒有了呼吸?!而且,她的臉色有些黑紫黑紫的,看起來像中毒。
我嚇了一大跳,驚恐地衝出房間,把半煙和爺爺都喊了進來。
爺爺跌跌撞撞地衝進來,著急地問:“怎麼回事?昨天晚上回來的時候不是好好的嗎?怎麼會突然中毒?”
半煙沉著地把手按在曼天美的脖頸上,很快告訴我們:“她沒死,有氣。”
“可是她根本沒有呼吸。”我緊張地說:“我喊那麼大聲,她也沒有反應。她是不是出了什麼事?”
“別急,我再看看。”半煙把曼天美的手拿起來,正要仔細地看。
讓人驚恐的一幕發生了:曼天美的手突然迅速地變紫變黑,然後慢慢化膿腐爛,露出五根白森森的骨頭手指。白骨以肉眼可以看見的速度,慢慢由掌心向手腕上移動。
我死死咬住嘴唇,才沒有讓尖叫衝出喉嚨。
可是爺爺已經驚得昏厥過去。
“爺爺!”我趕緊扶住爺爺。
我又緊張地問半煙:“現在怎麼辦?天美這個樣子,是不是死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