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了想,九越靈和半煙都這麼厲害,就算蘇白想害人,也得掂量掂量自己的斤兩。而且,有免費的車,不坐白不坐。
意外的是九越靈也沒有反對,我們幾個很快坐進了蘇白的車。
蘇白一邊開著車,一邊說:“九殿下,半煙,你為什麼不能跟小曼同學解釋一下?我和小曼同學前世根本沒有仇。”
我一激靈,趕緊豎起耳朵。
九越靈似乎連跟他說話都不屑,摟著我的肩膀閉著眼睛好像睡著了。
半煙接了話題:“蘇之白,既然沒有仇。你為什麼要追著小七到這一世來?你為什麼要害她?”
蘇白說:“半煙,你不也跟小曼同學沒仇嗎?你不也追到這一世來了嗎?再說,你怎麼就認定我會害小曼同學?”
半煙的語氣開始有點不確定:“那惠美玉的事?”
“那件事還真的與我無關。”蘇白說:“我也想救小曼同學的。但如果有人非得讓小曼同學死一次,以我現在的能力,根本阻止不了。”
九越靈豁然睜開眼睛。
蘇白說:“九殿下,是不是截中你的痛腳了?”
從九越靈跟蘇白見麵開始,我就覺察到了,這倆人肯定有仇,有大仇。他們隻要一語不合就劍拔弩張,恨不得立即開打。
這種狀態倒有點像半煙跟九越靈最初的相處模式。
車廂裏頓時陷入一種古怪的沉默裏。
我身旁的九越靈,渾身都是讓人難以靠近的生冷氣息。
我忍不住說:“蘇先生,你這句話是什麼意思?如果沒搞清楚狀況,還是別亂說話。”
“這得問九殿下。”蘇白突然回過頭朝我笑了一下,“小曼同學,不要總是拿這種充滿敵意的語氣跟我說話嘛。記得明月新嗎?我可是替你教訓過他們的。”
這個事九越靈早就告訴過我了,感激什麼的我覺得沒必要。我隻是不明白蘇白為什麼要這麼做而已。
我張了張嘴巴,故意問:“那些紙錢是你弄出來的?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蘇白點點頭,“自然是為了替你教訓他們。敢對你指手劃腳,就得付出代價。”
我虛偽地笑:“那真是太感謝你了。”
明月新付出的代價是,生意更忙賺得越來越多罷了。
蘇白問:“你不感激我嗎?”
跟他講話很費勁,不但要猜他的意思,而且他還能故意忽略別人的怒氣。
我幹脆也學九越靈,靠著椅靠閉上眼睛。原本隻想閉目養神的,沒想到我靠著靠著,居然睡著了。
迷迷糊糊間,感覺九越靈抱著我下了車。
我熟悉他懷抱的溫度,所以也就沒抗拒,任由他抱著我進了屋。
一沾到枕頭,我就睡得越發地沉了。
等到醒的時候,發現自己不但換了身衣服,還好像渾身清爽洗過澡的樣子。
九越靈坐在床邊盯著我。
我騰地一下坐起來,抱著薄被子瞪他,“你怎麼還在這裏?我的衣服怎麼換了?”
“連孩子都有了,還給我裝害羞。”九越靈的臉色不好看,“老實交待,昨天晚上為什麼偷偷跑出去?那家醫院很危險,你為什麼避開我們自己溜了進去?”
我努努嘴,在心裏說,如果我能信任你們,就不用去醫院找那麼恐怖的鬼來問話了。
但腹誹完,我又想起九越靈好像能聽到心聲,所以什麼都不敢再想,順手拿起床頭櫃的木梳梳頭做掩飾。
上次那個木梳斷掉之後,新買回來的這個梳子,怎麼用都感覺不太順手。
我想把頭發綁起來,可是額頭上又有那礙眼的往生印。我胡亂地梳了幾下,就把梳子往櫃子上丟了。
真是讓人泄氣。
為什麼我的人生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懷鬼胎就算了,愛上九越靈這隻鬼王我認了。可是為什麼,要把我的生活攪得亂七八糟的?現在更離譜,居然還冒出個什麼有前世仇的蘇白來。
半煙說的什麼聞人聽雪蘇之白,到底是什麼意思?聽雪聽雪,我怎麼感覺這個詞,好像在哪裏聽到過一樣。
我在那想得入神,九越靈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小七,我問你話呢,認真回答我。”
“我就是對那隻半身鬼感覺到好奇怎麼了?她一個老人家,被切了腳還被切了頭,我就想知道她發生過什麼事。我就是好奇心重,行不行?我剛剛問你的問題你都沒有回答我,我的衣服怎麼換了?誰讓你給我換衣服的。”
我的聲音充滿賭氣的味道,九越靈愣了下,突然敲我的額頭,“長脾氣了是不是?不老實交待問題,還敢跟我先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