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一邊說著話,蘇白帶著我們一路朝前走。
走過長長的走廊,拐了兩個彎後,蘇白又推開一扇門。
裏麵有三個人。
正對著大門坐著的,是一個穿著灰色西裝的中年人,微胖,眉心之間有抹很重的陰氣。
另個兩個,居然是女的,都很年輕,看起來隻有二十歲左右。
中年人朝蘇白看過去,停止了和年輕女孩的交談。
他不悅地問:“蘇先生,我們今天沒有預約,你怎麼來了?”
蘇白說:“馬先生,我找你有急事。”
中年人朝蘇白身後看了好幾眼,“你今天,帶了什麼東西過來?”
“我剛剛碰到莊述了。”蘇白說:“但眨眼他又不見了。我身上怕是沾了他的陰氣。”
中年人沒再繼續追問,對那兩個女孩說:“我們今天就談到這裏,你們先回去。”
那兩個女孩對中年人十分敬重,不停地朝他彎腰道謝,才慢慢走出房間。
等女孩離開了房間,姓馬的中年人才站起來,傲慢地問:“什麼急事,說吧。”
我有些奇怪。
像蘇白這樣的人物,在江湖上可是十分有地位的。恐怕就連王子墨那樣的家世,蘇白都未必放在眼裏。怎麼這位馬先生,好像比蘇白更加不可一世。
蘇白說:“是上次王家血玉的事。”
血玉?中年人姓馬?
我立即就知道蘇白帶我們來這裏的用意了。
隻是,為什麼蘇白會知道血玉的事?
我豎起耳朵,想聽清楚蘇白的話。
可是我的腦袋突然嗡地響了一下,尖銳又疼痛。我完全聽不到外界的聲音,我茫然地看看九越靈突然緊張的臉,我陷入了昏迷中。
昏迷之前,我分明聽到他們說什麼心頭血。我隱隱約約猜到,肯定是有人不想讓我知道血玉的事,所以故意讓我昏迷。
隻是,這個人會是蘇白,還是九越靈。還是其他我不知道的人。
我的世界徹底地陷入一片恐慌和混亂之中,好像所有人都不能再信任。
等我醒過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躺在一張幹淨的床上。
那是我的床,我新整理出來的新床。
九越靈坐在床沿邊守著我,爺爺和半煙也在。
門外似乎還站著其他人。
我才睜開眼睛,九越靈立即發現了。他扶我起來,又遞來一杯水,讓我喝下水後才問我:“感覺怎麼樣?”
我拍拍腦袋,“我沒事了。”
半煙問:“你要說實話,頭還疼嗎?手呢?之前受傷的位置會不會疼?”
我茫然地搖頭,對半煙的嚴肅感到奇怪。
爺爺抓住我的手說:“阿星,讓你受苦了。”
“爺爺,發生什麼事?”我的話音都沒有落,打開的房門外麵,突然跌跌撞撞地衝進來兩個人。
我定眼一看,居然是大伯和大伯娘。
大伯撲到我麵前說:“阿星,大伯平常雖然待你不好,但小蘭畢竟是你的姐姐,你一定要救救她。”
我心裏一愣,很快就明白過來:大伯和大伯娘知道了堂姐被鬼附身的事。
可是,他們來求我幹什麼?直接求爺爺和半煙,不是更有效嗎?
見我不吭聲,大伯娘開始哭哭啼啼地說:“阿星,你在我們家吃喝住用兩年多的時間,大伯娘是一句也沒怨過你。你一定要救救你的姐姐。”
我更加莫明,看了看爺爺和半煙。
爺爺的神色無奈,半煙則朝我搖搖頭,示意我別出聲別亂點頭。
九越靈抱著我的肩膀,讓我靠在他的胸膛裏,更是什麼話也沒說。
我隻好問:“大伯,你們這是幹什麼?”
大伯悲切地說:“阿星,現在隻有你能救小蘭。大伯在這裏給你跪下了,求你無論如何要救救她。”
我慌忙說:“不是,我怎麼就能救堂姐了?”
大伯娘開始鬼哭狼嚎:“阿星,我知道你有七滴什麼心頭血。你隻要拿出一滴來,就能救小蘭了。做人要知恩圖報,你在我們這白吃白喝這麼多年,該報恩的時候,不能什麼都不認帳啊。”
心頭血?
我一呆:又是心頭血!!
在莊述地下室暈倒之前,我就聽到心頭血這幾個字。
難道堂姐被齊可附身的事,跟蘇白有關係?
我陷入沉思裏,久久沒有說話。
大伯娘似乎著急了,撲到我麵前抓住我的手說:“阿星,我知道你心腸不壞。你姐姐對你這麼好,你一定會救她的對不對?”
堂姐對我好嗎?
我心底冷笑,但表麵上,並沒有反駁大伯娘的話。我對大伯娘說:“你們先回去,我要跟爺爺了解清楚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