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車後,發現警戒線已經撤了。旁邊還站著三五個人在那閑聊。
我算算時間,從買完菜到被蘇白抓走,再到現在,應該才過去兩個小時。
這辦案的效率還是蠻快的。
我慢慢地走到莊述被撞的位置。
雖然地麵已經被清洗過了,但我看到地麵上,還遺留著一大灘淺淺的血跡。
空氣裏好像還彌漫著淡淡的血腥味,我想起莊述被撞的慘狀,仍然覺得周身一股子的寒意。
蘇白,挺狠的一個人。曉悅跟他走得這麼近,會不會有什麼危險?
“太陽這麼大,站在外麵發什麼呆?”
熟悉的聲音突然在我身後響起,我一喜趕快轉身。
爺爺背著個竹簍站在那裏,滿臉風塵和倦意。
“爺爺,你終於回來了。”
這是我死而複生後,第一次再看到爺爺。看著他滿頭的白妝,還有一臉的皺紋,我的鼻子酸酸的,有點想哭。
“嗯。”爺爺淡淡地點頭,“你的身體剛恢複,怎麼不在房間裏呆著?跑到外麵曬太陽,不熱嗎?”
“這裏剛剛有人被車撞了。”我說,“死的人是小瓊的哥哥。”
爺爺認識莊瓊,但不認識莊述。聽了我的話完後,隻是惋惜地說了句:“人生無常,所以要好好珍惜當下。”爺爺說完就回屋,連看都不看一眼莊述留下的那些血跡。
爺爺的話讓我有點摸不著頭腦。
我跟在爺爺後麵,一邊問他:“聽半煙說,你去采什麼藥草了。這裏附近都是城鎮,好像沒有什麼大山,你上哪去采藥草啊?”
爺爺沒回答我,很快走回前廳。他卸下竹簍,擦著汗對我說:“爺爺渴死了,丫頭快去給我倒杯水。”
我應了一聲,很快端著水杯出來了。
等爺爺接過水杯後,我說:“爺爺你也累了吧?好好休息下,我去煮飯。”
爺爺說:“去吧,但不要累壞自己了。”
我拎著菜食放進廚房,然後趕緊溜回房間,把小嚶從包裏放出來。
它還算聽話,不吵不動,沒被爺爺發現。
但是我有點犯難,半煙還沒有醒,我不放心把小嚶放這裏跟他呆一起。可是如果一直背著它,萬一被爺爺發現,不知道會不會收了它?
我想了一下,決定先不管爺爺那邊,還是半煙的安全比較重要。而且,隻要我小心一些,不一定就會被發現。
我重新把小嚶裝進雙肩背包裏,對它說:“你乖一點啊,呆裏麵不要亂動。不然我爺爺發現你要收拾你,我可不管。”
小嚶在背包乖巧地裏朝我點頭。
我拍拍它的頭頂說:“真乖。”
準備背起小嚶的時候,我無意中看了一下鏡子,發現額頭上的胎記越發地鮮豔奪目。
那種顏色怎麼形容呢?都藍得有點發紫了。
真是倒黴,我好好的一個正常人類,額頭上怎麼會長這種東西?九越靈說的那個在我額頭上弄印記的壞家夥,到底是誰啊?
湊近鏡子照了照,看到頭發有點亂。可能是剛剛被蘇白手下追的時候玩亂的。
我隨手拿起梳子梳頭發,梳著梳著,想起一個重要的細節。
既然我額頭上這個胎記這麼容易看到,蘇白肯定也看這個胎記了。可是他為什麼表現得一點也不驚訝?就算他再泰山崩於眼前也不變色,但人的額頭上長這麼奇怪的東西,他怎麼也會看上幾眼的吧。
我仔細地回憶了一下:從我走進那個房間到出來,他好像由頭至尾都沒有留意過我的額頭。
難道他眼瞎看不到?真是古怪啊。
我想了想,沒有繼續往這個問題裏麵鑽,背起背包就往廚房裏走。
菜式挺多的,估計全部弄完後,都差不多下午四五點了。
也好,那時正好吃晚飯。
我切著肉片,突然想起一件事來。我把背包拿下打開背包,兩手指夾起一塊肉片遞到小嚶麵前,問它:“小鬼,你吃不吃生肉?”
我也許有些惡意,如果這小鬼不但吸血還吃生肉,那麼等半煙恢複後,得立即請鬼差把它引到地下去報道。
小嚶臉上露出嫌棄的表情,搖頭。
“不吃啊?”我鬆了一大口氣。
還好還好,它是不吃生肉的。不然這樣帶著它,心裏麵會老覺得瘮得慌。
我摸了摸自己還沒有大起來的肚子,呆呆地想:寶寶出生後,會不會真像九越靈說的那樣,不但喝血還要吃生肉?
“阿星你在幹什麼?”爺爺突然出現在廚房,看著小嚶說:“這是哪家的孩子?”
我剛要說話。
爺爺搶先說:“不對,這孩子不是人。阿星你從哪裏撿來的這隻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