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中仁喘著粗氣,明顯被汪迎江氣得不輕。
“好你個人麵獸心的汪迎江,像你這種虛偽無恥的小人,是怎麼當上醫生的?我告訴你汪迎江,我有個朋友在醫院看到我妻子進了你的主診室,可是後來就沒有看到她出來了。”
“凡事講究證據,除非你的朋友一直守在我的診室門前?否則他怎麼證明你的妻子進了診室後就沒出來過?或者你妻子走了他看不到,你卻隻憑你朋友的一個不確定判斷,就把所有責任硬賴到我身上來,這對我很不公平。”
“那誰對我的老婆跟孩子公平!”唐中仁把手在自己麵前大力擺了一下,怒聲說:“你少在這裏裝無辜。你有後台包庇我鬥不過你,但你別忘了,你也有家人。如果你不把我老婆孩子還給我,你就等著跟我一個下場吧!”
“你威脅我?”汪迎江被唐中仁這番話惹得眉眼沉怒,“我警告你,你如果敢動我的家人一根毫毛,我會讓你好看!”
唐中仁說:“誰讓誰好看,我們就走著瞧吧。”
警察在這時出現了,他們圍住唐中仁,讓他放下手裏的武器。
唐中仁對警察的到來憤怒到了極點,他非常不滿地對警察說:“我的老婆孩子不見了你們不肯管,卻趕來救這個衣冠禽獸?你們不配穿這身製服!”
唐中仁說著說著又把打火機拿出來點燃,悲憤地說:“既然你們互相包庇,我鬥不贏你們,那我們一起下地獄好了!”
有個女警試圖安撫他,朝前幾步溫和地說:“這位先生,有話好好說。你有什麼冤情盡管告訴我們,我們一定盡力追查。如果你的老婆和孩子確實失蹤了,我們應該努力去找人,而不是像現在這樣,在別人家門前鬧。”
“真的嗎?你們會替我找老婆孩子?”唐中仁猶豫地看著他眼前這位,麵目和善的女警察,拿著打火機的手有些放軟。
看到唐中仁這個表情,我突然有點心軟。他現在就好像一個溺水的人,哪怕遇到一根很小很小的稻草,他都想緊緊抓住。
這一刻,他肯定以為,這位女警是他最後的希望吧。
我突然有點後悔,我不應該報警的。先不說他冤枉汪醫生的做法是不是錯誤,單說他的遭遇,的確很讓人同情。
他或者隻是擔心他失蹤的家人,才會做出這種失控的事情。
一旁的警察見唐中仁沒把注意力放在打火機上麵了,立即對他一擁而上。很快把打火機從他手裏奪走,並合力製服了他。
唐中仁掙紮了一會就放棄了。
他絕望地說:“算你們狠!既然我活著鬥不過你們,那我就去死。等我成了厲鬼,再來找你們一個一個索命。”
“老實點!”一個年輕的警察朝唐中仁的臉頰拍了拍,“你已經做了違法的事,態度好點,能少吃點苦頭。”
“誤會,都是誤會。”汪迎江在這時對警察說,“這個是我的遠房親戚,最近我們鬧矛盾了。他這事我不追究,警察同誌就放過他吧。”
最後,在江迎江不斷的解釋和保證下,警察對唐中仁嚴厲地批評警告了幾句後,就離開了。
等警察走後,汪迎江對唐中仁說:“我再說最後一次,你的妻子真的不在我這裏,我對她的下落完全不知情,你以後不要再來打擾我們了。”
唐中仁冷笑連連,大聲說:“我們走著瞧。”
唐中仁放完狠話,就大步離開了這裏。
看到這裏我實在不明白,唐中仁到底憑的什麼,這麼肯定老婆跟孩子是被汪醫生藏磁卡。
看熱鬧的人紛紛搖頭,指指點點地說這個年輕人太不講道理了。汪醫生都不跟他計較了,他倒好,最後還讓人家走著瞧。
這群大嬸跟大叔平常沒什麼事做,就跳跳廣場舞下下棋,再不就是聚在一起閑話家長。所以這個唐中仁今天鬧這麼大的動靜,可把大家興奮壞了。
我估計他們又能說上幾天幾夜了。
看到危險消除了,我轉身剛想走回去,突然張大嬸拉住我,驚奇地問:“小曼,你額頭上的是什麼東西?怎麼以前沒看見過呀。”
張大嬸這個大嗓門一喊,其他大叔大嬸都朝我圍過來,看著我的額頭紛紛稱奇。
我一驚,這才想起胎記的事來。
今天早上出來得太匆忙,連頭都沒認真梳,就跑出來了。都忘記額頭有胎記這個事了。
幸好爺爺沒在家,不然被他看到,不知道又要急成什麼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