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喜的話讓我吃了一大驚,“騰”地從椅子上站起來,大聲問:“小喜你說什麼?”
我的聲音太大,把正在殷勤接待九越靈的那個小服務員嚇了一跳。九越靈也詫異地看向我,然後他像個帝王般朝小服務員擺手:“既然沒有雪糕也沒冰激淩,我就不點餐了,你下去吧。”
小喜在手機那邊喊:“天星你快點過來,我和姐姐在家……”小喜的話沒說完,聲音就斷了。
我著急地連喊了好幾聲,都沒有任何回應。是我不好,是我忽略了劉佳歡這件事。
之前劉佳歡住院的時候,我陪護那晚已經有人要來殺她。幸好後來有九越靈來救我們,否則真不知道後果會是怎麼樣。
我以為她的病治好後,已經能保護好自己,加上我又睡了好幾天,沒想起劉佳歡的身邊還潛伏著危險。
可是,小喜她們遇到危險,為什麼不第一時間報警,反而先向我求助?
有點不對勁啊。
我心急如焚地東想西想,偏偏那個小服務員還在那喋喋不休,很不甘心地向九越靈推薦她們餐廳裏的招牌食品。
我不耐煩地朝她喊話:“都說不點了,你還在那說什麼?你瞪我幹什麼?我告訴你,這個男人是我的老公,你再介紹什麼好吃的給他都沒有用。”
“有病吧你!”
小服務員朝我罵了一句,掉頭就跑掉,估計是怕我逮住她的胸牌投訴她。
說真的,我現在完全沒心情去投訴她。我很著急地對九越靈說:“小喜跟她姐出事了。你有沒有辦法,能帶我馬上找到她們?”
九越靈嘴角有點沉,看起來很不高興。
我猜測,九越靈可能是怕耽誤白馨的事。所以我解釋:“小喜這事跟白馨的事不衝突,現在小喜她們是有危險,不管怎麼樣得先想辦法找到她們。”
“小七,其實這世上我並不能事事能預料。就像你之前被莊述抓走,我都沒能馬上算出你被關在哪裏。如果不是因為你的手上戴著我送的攝魂珠,我估計自己永遠都找不到你。”九越靈說話的時候,眉心緊緊地皺著,好像被什麼心事困擾著。
停了一會,他繼續說:“我也許可以找到小喜她們的住處,但同時,這樣會耗費我大量的靈力。你真的要我犧牲自己,去算她們的位置嗎?”
我愣愣地說:“可小喜是我很好的好朋友,我的朋友本來就不多,我不能見死不救。你之前不是找過周陽,找人對你來說,不是很容易嗎?”
“周陽的事我不需要和你解釋。現在的問題是,劉家姐妹是你朋友不是我的朋友。”九越靈的聲音更沉:“小七,你一直沒什麼朋友,還不是安然地活了十八年。既然朋友總是給你招惹麻煩,以後你不交這種朋友也罷。”
“你說的是什麼鬼話?”我頓時有點生氣,語氣很衝地說:“難道交朋友,就一定得有利用價值嗎?九越靈你今天說這番話讓我太心寒了。我想,是不是有一天,當我也失去了利用價值的時候,你就會一腳把我踹開?”
這個問題在我心裏憋了很久,可我一直壓製著不願去問。因為九越靈一直對我很好,即使我懷疑他,可我還是不想讓他傷心。而今天,麵對小喜有危險我卻無能為力,九越靈還說那些火上燒油的話,我的心頭上火,說話就有點橫衝直撞不顧後果。
九越靈的臉色馬上就有點難看了,眼睛又泛出藍顏色,用一副居高臨下的姿勢望著我。他的周邊冷嗖嗖的,比開了空調還冷。他比我本就高了一個頭,還這樣俯視我,我頓時覺得很壓迫,心髒像壓了塊石頭那麼難受。
他說:“在小七的心裏,我就是這種人?原來,你就從來都沒有把我的話放在心上。”
我往後退幾步,離開他一點距離,才說:“是不是這種人你自己心裏清楚。我現在隻問你一句,要不要幫我找人?”
“不幫。”九越靈負氣地說:“既然你都認為我是這種人,那我就當這種惡人好了。要找什麼人你自己去找,我受傷還沒好,不可能為不認識的閑人耗靈力。”
我在心底罵:“見死不救,小氣鬼!”
半煙和九越靈這一人一鬼,都活了好幾百年,加起來起碼得有兩千歲,心眼怎麼都這麼小。不都是說人的年紀越大,心就越寬闊的嗎?照我看,他們倆是越活越回去了。
“不幫忙就算了,我自己去找。”我沒再求九越靈,大踏步走出明月新。
隻是我剛走到大門口,接待九越靈的那個小服務員就追上我,喊道:“喂,你帳還沒結呢。”
我扭頭看向她,說:“我都沒吃東西,結什麼帳?”
“裝傻是不是?”小服務員頓時就不高興了,拿眼角白看我,“你是不是來搗亂的?點了東西不結賬,還敢這麼大搖大擺地走出去?”
這件事其實是我理虧,我應該馬上道歉的。可我心情不好,加上她剛剛覬覦九越靈美色,所以我叉著腰說:“我就是來搗亂的,怎麼樣?”
“行啊,明明是你理虧還這麼理直氣壯的?”小服務員喊了一聲,幾個高高壯壯的保鏢瞬間朝我圍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