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越靈馬上又朝我靠過來,作勢要抱我:“要不我陪你睡?”
“陪!你!妹!”我朝他翻白眼,“我警告你九越靈,現在半煙跟我是好朋友,如果你敢欺負我,我會讓他立馬就把你收拾了。”
“真是個無情的丫頭。”九越靈嘴裏說著我無情無義的話,臉上卻帶著笑容。他俯身在我的額頭上親了一口,這才說:“既然你不要為夫的陪伴,那為夫就先回去吧。我晚點來找你。”
九越靈走後,我去洗手間把臉簡單的清洗了一下,就打著哈欠回房休息。
我累得要命,可董老師的哭聲斷斷續續地從正廳那傳過來,我睡也睡不著,隻能煩燥地不停翻身。
董老師越哭越淒慘,聽著都要哭斷氣了。一個大男人的能哭成這樣,也是夠夠的。
我把窗口也緊緊鎖上,聲音算是小了一些。就在我迷迷糊糊終於有點睡意的時候,手機鈴聲卻響了。
我拿起手機一看來電顯示,嚇得整個人都清醒了,睡蟲瞬間跑沒了影。我從床上蹦起來接電話,“小瓊,怎麼是你?”
莊瓊在電話那頭興奮地說:“天星你現在在哪裏?我跟你說個好消息,學校那裏已經撤銷了對你的聯名起訴。也不知道是哪個大人物出的馬,總之學校現在公布了處理結果,同意你馬上回學校上課,並且對你公開了道歉。”
我皺了皺眉,實在想不出我最近認識了什麼大人物,會這樣地幫助我?
莊瓊又說:“今天學校裏還發生了一件特別古怪的事。”
最近學校發生的全都不是什麼好事。我馬上把大人物拋到腦後,緊張地問:“什麼事?”
“就是齊可自殺的那件事。”莊瓊壓低聲音說:“今天早上有同學去了小樹林,發現齊可自殺的那棵樹,一夜間枯死了。還有,有同學傳言說晚上經過小樹林的時候,聽到有人哭的聲音,他懷疑是小樹林鬧鬼了。”
鬧鬼應該不可能,那哭聲肯定是董老師發出的哭聲。不過,那棵樹一夜間枯死,實在很古怪。
我問:“小瓊你去看過那棵樹了嗎?是枯了一部分,還是全都枯了?”
“全枯了。”莊瓊說:“很多同學都作證,樹昨天還是綠油油的,可是今天卻一下枯死了。大家都猜測,這件事肯定是跟齊可自殺有關。沒準是齊可怨氣太大,把樹都怨死了。”
我對這種說法有點無語,不過齊可的怨氣大是肯定的。她死了不肯去投胎,逗留在人間,還附身到我堂姐身上,不知道想幹什麼?如果是想借別人的身體和陸凡再續情緣,那她選擇的自殺這種辦法,實在太偏激。
如果我是陸凡,我也不會要這樣的女朋友。
我說:“行,我知道了。謝謝你啊小瓊,我昨天沒休息好,要先補個眠,我晚點去學校找你。”
莊瓊在電話那邊沒吭聲,我剛想掛電話,莊瓊問了:“天星,你昨天帶劉佳歡去找那個半煙,後來怎麼樣了?劉佳歡恢複了嗎?她都把事情記起來了嗎?”
我心裏一突。
由於劉佳歡的敘述,我對莊瓊保留著不懷疑不信任的態度。所以現在我不敢對莊瓊說太多,免得如果她真是她哥的幫凶,我反而露出馬腳來。
我回答她:“小歡的事有點複雜,我以後再跟你說。這樣,我真的困了,我先睡一覺。再見。”
這次沒等莊瓊說話,我掛了電話。可躺回床上後睡眠全無,那位董老師還在那不停地哭。我聽了一會哭聲,終於忍無可忍地爬起來,大步走到了正廳。
董老師停下看了我一眼,然後又繼續哭。
我倒了杯水給他,在他身旁坐著,斟酌著語氣問他:“董老師,你跟白馨是怎麼回事?你為什麼一直說虧欠了她?如果你不介意的話,可以跟我說說。說出來後,沒準心情就會好些了。”
董老師捧著水杯,哭聲倒是止住了,但也沒有跟我傾訴的姿態。我倒是無所謂,因為我向來對別人的事不太感興趣。
於是我問另外的問題:“董老師,你也餓了吧?我去買些吃的來,你想吃什麼?”
董老師沉默了一會,突然說:“曼天星同學,我知道你是個好女孩。你跟我家馨兒不認識,卻肯幫她找到屍身,我先替馨兒謝謝你。”
我連忙擺手。
董老師又說:“其實我也知道馨兒被害了,可我不知道她到底被什麼人害了。我這些年也在查她的下落,查了五年,卻什麼都沒查到。”
我坐回椅子,認真地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