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護士低下頭,有點做賊心虛的感覺。我想起小喜怎麼也叫不醒,不敢相信地問:“你該不會是在病人們的吃食裏,做了什麼手腳了吧?”
“沒有沒有。”護士趕緊擺手,“我隻是在我侄子住的同層病房裏,給病人的水壺裏都加了點助睡眠的藥。量不大沒有副作用的,隻是讓大家睡得沉一點。”
我大驚,一個小小的護士竟然能在醫院這樣隻手遮天?
“不行,這件事我絕對不會替你隱瞞。你這樣是犯罪。”我提高聲音說:“你不能為了你侄子一個人,而去傷害這麼多人。”
“真的不會有事的,我侄子以前頂多住院一個月就能出院。我隻是在這一個月裏會這樣做,小姑娘,求求你了。我這個侄子本來又好學又懂事,攤上這種事誰也不想的。他很可憐,我這個做姑姑的心疼他。”
“你叫什麼名字?”我邊問邊朝護士的胸牌看過去,馮燕秋。
馮護士見我這樣,居然在我麵前跪了下來,哭著說:“求求你了小姑娘,我一看你就知道你是個心腸好的。你放我侄子一馬,我一下特別照顧好你住院的朋友。”
她哭得很壓抑,估計怕聲音太大引來其他值班的人。可看在我眼裏,讓我覺得自己幹了什麼滔天大錯事一樣。
我活這麼大,連鬼都見過了就是沒見過這場麵,別扭得心髒都在撲通亂跳。我轉過身跳到她跪不著的位置,才說:“今天晚上這事就算了,但我希望你明天就能讓你侄子出院,找其他合適他住院條件的醫院去。你是個護士,不能這樣害其他人。”
說我自私也好,說我冷血也行,反正我最恨這種隻顧自己不理別人死活的人。更何況,小喜是我朋友,我沒道理看著小喜一家人每天這樣被人喂了藥吃都不去管。
馮燕秋再三跟我保證之後,我才回到了病房。
劉佳歡仍然坐在病床那頭,看到我進來,幾乎是立即朝我撲過來。
我握了握她的手心,笑著說:“別怕,那不是鬼,隻是一個犯了病的病人。”
劉佳歡不停地搖頭,伸出右手指著窗邊的角落。
我看過去。
隱約能看到一個白色的身影,頭發好像挺長的,安安靜靜地站在那裏。
我趕緊拿出手機打開電筒照過去,隻見那人低著頭,頭發把整張臉遮住了,頭發長得都垂到地上了。手電筒剛照到她,她突然抬起頭,透過頭發的隙縫,能看到她的一隻眼睛,是血紅色的。
這樣的眼睛,絕對不會是人類!
我猛吞口水,大聲問:“你是什麼東西?”
聲間大到都有了回音,但整個病房的人都沒有醒。好像我劉佳歡被這個世界隔離了,不管我們鬧出什麼動靜,沒有人能聽得到。
那隻長發鬼陰測測地說:“我讓你多管閑事!”
鬼我見多了,這隻鬼除了紅眼睛,還不算太可怕。我的膽子大起來,故意問她:“我管什麼閑事了?”
長發鬼並不回應我的問題,隻是反複地說:“多管閑事都得死。”
聽她的語氣,好像下一刻就要偷襲我們,我趕緊跑過去把燈亮了。
燈一亮,劉佳歡看清了長發鬼的樣子,嚇得大喊又叫,舉止瘋癲癡狂。
長發鬼突然把頭發朝我和劉佳歡伸過來,長長的頭發像一條條小蛇,捆住我和劉佳歡的脖子,把我們從地上舉起來。
腳一離開地麵,我就感覺不能透氣了,喉嚨痛得跟火燒一樣,我不斷用手拍打這些像手一樣糾纏我的頭發。
劉佳歡則發出斷斷續續的喊叫聲,我們製造的動靜大得能傳出病房外麵了,可整個病房的人依然像睡死一樣安靜。
如果再沒人來救,估計再過一兩分鍾,我和劉佳歡就能到地下去報道了。
瀕臨絕境,我的手更加用瘋狂地去揪扯那些纏我的頭發。終於,女鬼的頭發縮了回去,我和劉佳歡從半空同掉回地上。
長發鬼被嚇住了,很忌憚地看著我們,估計是不明白我手上有什麼寶物能這麼傷她。我見狀大喜,馬上明白過來是我手腕上的攝魂珠發生作用,碰到了長發鬼的頭發。
我得意地想,連奶奶那樣的厲鬼都怕的攝魂珠,當然也能把區區長發鬼鎮住。
長發鬼轉身想逃,我心裏一急也顧不得害怕跟惡心,立即伸手扯住長發鬼的頭發,嘴裏喊道:“你不能走,把話說清楚了,是誰派你來害我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