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奇怪地嘀咕:“莊述當年找白馨的事弄得滿城風雨,我前陣子去打聽,怎麼沒有一個人認識白馨呢?”
劉佳喜馬上說:“我也覺得很奇怪,好像有什麼人在背後搞鬼。雖然莊述大張旗鼓地到處尋找白馨,但是漸漸地,沒有人願意提起這件事,都很沉默地看著莊述一個人在學校裏外地瞎找。”
我有些泄氣,齊佳喜帶來的消息,除了讓董老師變得更加可疑,根本沒有任何幫助。
劉佳喜又說:“而且,我姐姐也很奇怪。每次我去醫院探望她,她嘴裏經常說一些奇怪的話。什麼,我就當從來不知道這件事,你放過我吧,我以後再也不會亂說話。”
我想了想,問:“你能帶我去看看你姐姐嗎?”
劉佳喜猶豫了一陣,最終說:“可以。但你不能向我姐姐問一些奇怪的事情。她的病情時好時壞的。她好的時候,跟我們正常人沒什麼兩樣。就是有一點,連半句跟白馨有關的事都不能說,否則會立即發病,不但傷害自己,還會抓傷別人。”
這麼嚴重?
我朝九越靈看了看,他點點頭,說:“可以去,我跟在你們身後,沒事的。”
於是我和劉佳喜來到了第七人民醫院。醫院停車處停了很多轎車,有一些在接病人回家,也有人剛把病人送來醫院。
剛走進一樓大堂,就聽到一陣嚎啕大哭:“我都說不是我的錯,我真的沒有做過那樣的事。為什麼你不相信我?你不信任我?”
我看過去,看到一個三十歲左右的女人,長得還算漂亮。隻是哭得形象全無,時不時手舞足蹈,時不時拿頭撞牆。她旁邊跟著一對老夫妻和一個跟她年紀差不多的青秀男人。
青秀男人臉上都是痛惜的神情,把哭泣亂鬧的女人按進懷裏,不停地哄她:“我怎麼會不信任你?你是我的老婆,我隻相信你。”
“真的。”女人抬起頭,臉上已經換上欣喜若狂的笑容:“哎呀,我都忘了。我說要參加一個公司派對的,你看我這身打扮,還可以吧?現在幾點了,我要遲到了,你開車送我。”
劉佳喜拉了拉我,說:“走吧,我姐住在八樓。”她看我時不時地回頭去看那對中年夫婦,就向我解釋:“這個生病的女人已經病很久了,出院又住院,反反複複,根本沒辦法根治。聽說她是跟公司的一個男同事頻繁來往,被丈夫懷疑。她一時想不開,精神就氣出問題來了。”
電梯幾乎在每一層都停一下,時不時進來一兩個病人。有些沒有家人陪伴,身邊是護工跟著。
唉,進了這種醫院的,身後都有一個悲涼的故事。隻是不知道劉佳喜的姐姐到底撞上什麼事了,會突然得這種病。
上上停停,電梯終於到了八樓。
劉佳喜的姐姐住在7號房,和其他兩個相同病症的病友同住。
我們走進去的時候,看到一個女孩耳朵正套著耳塞聽音樂。她的五觀和劉佳喜有幾分相似,應該就是姐姐劉佳歡了。
另外兩張病床空著,病人應該是出去散心了。
看到劉佳喜,劉佳歡顯得很高興,拿下耳塞高興地說:“妹妹,你怎麼來了?今天不用上班嗎?”
“今天輪休。”劉佳喜走過去拉著劉佳歡的手,關心地問:“你感覺怎麼樣了?今天心情好不好?”
“嗯,今天心情不錯。我在聽一首很勵誌的歌,很喜歡。”
我有些羨慕地看著她們,心想這兩姐妹的感情真好。
劉佳歡看向我,問:“你是誰?”
我頓時有些尷尬,不知道怎麼解釋自己的身份。
“姐姐,這是我新認識的一個朋友。”劉佳喜在姐姐麵前,倒是表現得很自然大方,完全沒有我剛剛見到她的那種拘謹和不安。
“你好,我叫曼天星。”我把順路買來的水果放在病床旁的櫃子上,說:“常常聽小喜說起你,你長得真漂亮。”
讚美的話女孩都愛聽,劉佳歡好像對我產生了好感,朝我靠過來一點,說:“你也很漂亮。”
劉佳喜把水果拿去洗幹淨,病房裏剩下我跟劉佳歡,還有一隻人看不見的鬼。
劉佳歡問我:“你看起來很年輕,不會是我妹妹的同事吧?”
“我是個學生,在江城大學大二。”
我說這句話真的沒有任何刻意,但劉佳歡的臉色當場就變了,突然扯住自己的頭發瘋狂地叫起來:“你放過我,我真的什麼都沒看到。你放了我吧,我立刻轉學,當我從來沒有見過白馨這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