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提半煙。現在我說的是王子墨的病,你要救他嗎?如果你肯救他,我告訴你白馨的屍體藏在哪。”
九越靈的態度太奇怪,而且繞著心頭血這個話題反反映複複的,我不禁懷疑他到底有什麼目的。
“你和王子墨有什麼關係?為什麼要我救他?”
“小七,有時候有些事,不知道比知道好。你不要問那麼多,就告訴我,要不要救人?”
我轉了轉眼珠子,“要不你先告訴我白馨的屍體藏在哪裏了。”
九越靈轉身要走,很堅決地說:“不可能。”
“好吧,先救王子墨。”我妥協,“心頭血要怎麼取?”
九越靈盯著我的心口,突然笑得很邪惡。
我條件反射,一把抱住胸口,“要在心口取嗎?我告訴你呆會可別亂來。”
九越靈笑了,眼角都飛起來:“亂想些什麼?我要碰你,還需要找借口嗎?”見我要生氣,他才正經起來,告訴我:“十指連心,在手指頭取就行了,不過真的很痛。取血的過程,還不能出聲喊痛,否則泄了氣,血就不靈光了。”
其實從小到大我都很怕痛,去醫院打針,我能哭上半天。我說:“我再想想。”
我為自己找了個很好的借口:痛一下救條命,沒準以後還能靠著王子墨老爹這棵大樹,以後在咖啡館打工,看誰還敢給我臉色看?
最後,九越靈帶我來到了王子墨的房間。他已經睡著,床台亮著盞小台燈,散著橘黃色的光。
我還在想是不是應該偷偷把血給他,等他好了再來邀功。九越靈卻已經伸手,在床頭櫃上敲了敲,“醒醒。”
我低聲說:“幹嘛吵醒他?你在這敲,萬一外麵的人聽到聲音進來怎麼辦?”
“心頭血要喂在額頭中心。我會在他額頭開個小口,你才能把血滴進去。現在不叫醒他,萬一把他痛醒,大吵大叫就更壞事了。”
說這些話的時候,九越靈的神色有點冷,橘黃色的燈光照出一層詭譎的色彩。
那種神情,我不知道該用什麼詞來形容。反正讓人看了會骨頭都發麻,那是我們人類不可能會有的神情。
這一刻我才意識到,九越靈和我是兩個世界的人。真是好笑,不久前我還因為他對我的維護而產生感動,以為我們至少能好好相處。
兩個世界的人,價值觀都不一樣,怎麼好好相處?就像這一刻,我甚至不明白他為什麼費盡心思把我騙來這裏,然後要我心甘情願獻出一滴心頭血。
“什麼人在這裏?”王子墨的睡眠太淺了,我們的動靜不算大,卻已經吵醒他。
我怕他喊人,馬上回答:“是我,曼天星。”
“天星?”王子墨驚訝極了,聲音有點高:“你怎麼還沒走?你是不是擔心我?”
王子墨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可能是父母對他太溺愛,導致他發生點小事都好像挺敏感的。
我說:“你小點聲,我是來幫你的。我剛剛回家後,找出了你生病的原因,也知道該用什麼才能救你。可是又怕說出來你爸爸不相信,就偷偷來找你了。”
王子墨很激動地說:“你一直對我不大理睬,我還以為你不喜歡我。沒想到你為了我病這麼費心。”
容易感動的人其實很善良,不感王子墨的性格怎麼樣,我一直都覺得他是個心底善良的人,否則我也不會請他喝咖啡。
“我勸你別胡思亂想了,小七是我的人。”九越靈的聲音突然冒出來,王子墨驚訝地看著他:“你是誰?”
我有些驚奇,王子墨能看見九越靈?
九越靈靠近我耳邊說:“我說過我無所不能,我想讓誰看見,誰就能看見我。”
看見我的舉止親密,王子墨蹙起眉心,低聲說:“原來天星,已經有男朋友了。”
難道對於九越靈身上那些古裝長袍,王子墨都不覺得奇怪嗎?他不去關心九越靈詭異的裝扮,卻先來關心我有沒有男朋友?
我說:“你現在不該想其他事情,最該做的,是先讓你爸把於大師送走。如果你信我,就告訴你爸,於大師是個禍害,不能留在身邊,否則會讓他給害了。”
也許是我話裏的信息量有點大,王子墨沒轉過彎來。他有些疑惑地說:“於有亮隻是一個風水師,他本事再大也隻能破壞我們家的風水。而且我聽爸說,於有亮是個素食主義者,很有職業修養。我爸請他看風水給了很大一筆錢,他應該沒必要做出些對我們家不利的事情。”
門外響起敲門聲,王向彬在外麵問:“子墨,這麼晚你在和什麼人說話?”
半夜三晚的,我卻出現在王子墨的房間,被人撞見,真是跳黃河都說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