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的黑衣除了顏色不同,和白衣是完全同樣的裝扮。見我看過去,他本來沒有焦距的眼突然泛起精光,嘴邊好像有詭異的笑容。
為什麼黑白無常會在這裏守門?這裏光線不亮,我為什麼連他們的神情都能看清楚?
這裏是地獄嗎?
我一哆嗦,連忙問:“莊瓊這是什麼地方?”
莊瓊笑嘻嘻地說:“這是我家呀。”
司機突然在這時扭頭說:“小姐,您是在這裏下車,還是把車直接開進地下。”
那司機有半邊臉被啃掉一樣,血肉模糊鮮血橫流,而且血跡好像已經幹了,順著脖子掩在衣領裏麵。莊瓊咽了咽口水,看起來有點強忍害怕的樣子,半天才說:“直接去地下吧。”
我的心一路下沉,直接去地下是什麼意思?不行,我還是找借口趕緊逃吧。
心電急轉,我馬上對莊瓊說:“我突然想起一件事,我男朋友今天生日,我答應要給他過生日的。停車,我要回去了。”
我的話一聽就是借口,莊瓊拉著我說:“你也覺得有點惡心和害怕對不對?我剛開始也不適應,不過沒關係,慢慢就會習慣的。”
這種事怎麼可能會習慣?我剛要開口找其他借口,司機說:“大晚上化成這個樣子,是挺嚇人的。但少爺要求我們這麼做,為了飯碗,不敢拒絕啊。這位同學沒被嚇到吧?”
莊瓊搶著說:“還好吧,天星膽子很大的,你這樣的嚇不到她。不過鄭伯你也太敬業了,哥讓你化成這樣你就化成這樣?隨便應付一下就好了嘛。”
司機忙不迭地說:“是是。”
我算是聽明白了,敢情這個什麼派對,是活人扮鬼啊?真是夠無聊的。
想到黑白無常是人扮的,我總算安下心來。
大院的盡頭,有一個往地層延伸的下坡,車緩緩開了下去。這裏更黑了,但有幾盞燈亮著,可是看到車開的路上有兩部車的寬度。原來莊瓊家裏還蓋有地下室,車一路四平八穩地向前開進去,除了車輪的咕嚕聲,啥聲音都沒有。
這裏太安靜,好像來到了另一個世界。
我暗暗地嘀咕,真是有錢沒地花,哪有人在自己家地下挖地洞的?而且光走廊就弄這麼長,這得多少錢才能挖出來。
開了有兩三分鍾,前麵有更加亮的燈光照來,漸漸聽到有人聲。車再開近一些,聲音越來越大。
下了車,莊瓊拉著我走進一個很大的屋子。這裏光線還挺足,就是忽明忽暗的,氣氛被弄得神秘又恐怖。一群打扮得怪異恐怖的人聚在一起唱歌跳舞,吃東西聊天。
陣陣陰涼的空氣朝我撲過來,我一哆嗦,感覺進了一個超級鬼屋。
就算知道眼前這些都是真人化妝的,但我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總感覺自打我進來之後,這些“妖魔鬼怪”全都盯著我看。
我悔青了腸子,後悔來這裏。
隻有精神不正常的人,才會想出這種“新鮮”“刺激”的派對。我居然還來參加這個不正常的派對?
莊瓊拿出兩個麵具,分一個給我,說:“我們不化那麼惡心的妝,扮無臉人就行了。”她說完把麵具從頭罩下來,一張沒有五觀的詭異臉就出現在我眼前。
我被小嚇了一下,連忙問:“眼睛都被擋住,怎麼看路?”
莊瓊得意地說:“你放心,這是精心設計的麵具,眼睛的部位加了隱形的透光片。還有鼻子那裏也很通氣,不會憋到。”
說實話我其實是不肯戴的,這陣子撞到這麼多鬼已經嚇得夠嗆。現在自己來要找嚇,實在有些不能接受。
“快點呀。”莊瓊催我:“派對要開始了,我哥很快要出場。他今天的角色是吸血鬼,我已經提前看過他的定妝,超帥氣的一點也不恐怖。”
就在這時,我突然看到一個很熟悉的背影,身形修長走路沉穩。雖然沒有看到正臉,可我直覺他是半煙。
半煙來這裏幹什麼?難道九越靈也來了?
我連忙把麵具戴上,半煙突然朝我這邊看了過來。他沒戴麵具也沒化鬼妝,穿著一身潔白的道袍,站在這群“妖魔鬼怪”當中,簡直像個神仙。
莊瓊發現了他,誇張地說:“天星你看到了嗎?那個男生好帥啊。他這個打扮是什麼角色?不對,他怎麼看著有些眼熟?”
我沒心思理會莊瓊,想著半煙會出現,肯定是因為九越靈在這裏。
九越靈來這裏幹什麼?
從我認識他開始,但凡他出現的地方,肯定陰氣森森有古怪。
難道這裏真的有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