訂婚當晚,我把自己交給了他,完完全全交給了他。
淚水夾雜著幸福與痛苦滑入發根,身心上的歡愉與契合,溫柔而狂野,每一次碰撞都令我心頭直顫,細密的吻布滿整個身軀,他說:“南南、一次不夠,我已經等了你六年。”
我羞怯低頭,默許他的渴望。
妾本絲蘿,願托喬木。
江陵、你就是我的喬木。
這一年發生了很多事,大小災難不斷,隔不了多久新聞就會報道哪裏哪裏又出了什麼事故,造成多少人員傷亡,我看著也隻是歎息,歎息過後也就沒什麼了,人就是這樣,事不關己高高掛起。
有件事倒是挺稀奇,聽媽媽說小區那口井幹了。
小區那口井已經有些年頭了,井水清涼甘甜,整個小區的人都喜歡打井裏的水上來喝,可是水卻突然變了味道,不僅不甜了,反倒有股怪味,令人難以下咽。
後來沒過幾天,井水便突然幹涸,一滴水也打不起來。
這種事很多地方都有發生,大家都覺得有些不同尋常。
直到5月份聽說綿竹有大群蟾蜍遷徙,鬧得大家人心惶惶,有些人甚至因此拖家帶口趕忙離開了四川省,說這是災難來臨的前兆,四川境內恐怕會發生地震。
不過、新聞說這是謠言,所以很多人也就沒有放在心上,日子照樣過著,畢竟地震也不是隨便就能發生的,隻是心裏卻隱隱覺得有些不安。
果然、沒過一天江陵就出事了,說是因為安頃惹了幾個混混,拉著江陵去打架,有個綠毛趁安頃不注意拿著鐵棍要往安頃頭上敲,要是安頃被那鐵棍一敲,少說也得得個腦震蕩什麼的,所以江陵就用手臂擋了一下。
我匆忙趕到醫院,看到江陵打了石膏的手臂隻覺得心裏一陣一陣的難受,江陵從小到大哪受過這麼嚴重的傷啊?他一定很疼。
思及此、我狠狠瞪了安頃一眼。
江陵叫我不要把他受傷的事告訴家裏,我想好在胳膊沒斷,好在離家遠,不然爸媽和江叔江嬸指不定擔心成什麼樣。
雖然手臂受傷,江陵也沒有耽擱學業,照常上課。
安頃因為這事轉學了,也不知去了哪,連帶著何穎也走了。
江陵說大家都在傳要發生大地震了,所以有些許人已經走了。
我覺得空穴不會來風,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我跟江陵一致決定要帶著爸媽、江叔、江嬸一起離開四川,去貴州、去雲南,或者去江南,總之、隻要一家人在一起,去哪都好。
我的記憶便停留在08年5月12日這天下午,我和江陵一起請假回家要帶父母一起離開四川的這天。
當我再次醒來已經是2010年4月48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