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學的每個星期我都期盼著早些放假,這樣我便能見到江陵了。
每次他回來我們就一起窩在他家的沙發上看海綿寶寶,我躺在他身上看得不亦樂乎,他就在沙發上呼呼大睡。
記得有一次星期天他起晚了,沒能趕上最早的那班車便沒有回來,我就傻乎乎的站在門口等他,從早等到晚,等到夜裏悄悄的哭,接下來的一整個星期都鬱鬱寡歡。
小小年紀的我在江陵身上體會到了什麼是思念。
後來江陵知道這事後,每個星期天不管再晚他都會回來。
爸媽都笑我小小年紀便害了相思病,顆小小年紀的我也不懂相思病是什麼病。
江叔江嬸也調侃江陵一心隻有媳婦忘了父母。
2002年。
因為我的堅持,02年的這年暑假,爸媽送我去讀了興趣班,讓我學畫漫畫,我無疑是高興的,但卻有絲絲心酸和不忍,雖然一個星期隻有兩節課,但讀興趣班的費用可比上學的費用多得多,這意味著爸媽會更加幸苦。
所以當我學會畫漫畫時,首先便給爸媽畫了一幅。
江陵也放暑假,他便負責陪我去興趣班,後來我畫了一幅畫,上麵有爸媽、江叔江嬸、我和江陵,旁邊是花草樹木,還有小橋流水,後麵是一棟房子,不大卻顯得很溫馨,邊上寫著規規矩矩的“一家人”三個字。
這幅畫被江嬸框起來放在江陵家的大廳,說這是我們第一張全家福。
假期總是過得很快,有江陵在的假期過得更加快。
很快就又要開學了,江陵又要回去上學了,我想著他送了我許多東西,我也該送他個什麼,我想了想,實在沒什麼好送的。
我唯一會的便是畫畫,所以畫了一張我與江陵的畫,紙上小小的人兒笑得十分歡快。
還記得江陵接過畫時嘴角抽了抽:“這個臉歪嘴斜臃腫的人是我???”
我點頭,指了指畫上男孩旁邊的兩個小字,正是“江陵”。
江陵咽了咽口水,又指著旁邊的小女孩道:“這個瘦得像竹竿的人是你?”
我指著女孩旁邊“江南”二字再點了點頭。
江陵沉思片刻,興許是覺得我畫自己比畫他畫得醜所以欣然接受了。
“南南、這個學期我要補課,不能每個星期回來看你,不要太想我啊……。”江陵拉著我的小辮子一臉悠閑的說。
我臉一垮,悶悶的低頭不看他,暗怪他怎麼要走了才跟我說。
江陵捧起我的腦袋,許是因為我通紅的眼眶讓他有些心疼了,他抹了抹我臉頰上的淚道:“哭什麼?等放假我就回來了。”
可是要等放假還有好久啊……。
平時一個星期都已經很長了,更何況這次是好幾個月……。
我記得當時我抱著江陵的腰不撒手,是媽媽把我拉開,故作生氣道:“害不害臊?”
不記得江陵是怎麼離開的,隻記得他坐上那輛車漸漸消失在我眼前,那瞬間我內心竟衍生一種仿佛被全世界遺棄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