備戰的第五天,神族在暨戰穀展開了血祭儀式。
數十裏地麵被陰沉的氣息所彌漫,無數碑林破地而出,縱橫交立,無盡的異種緊隨其後的出地下爬出來,就像從地獄裏爬出的厲鬼般滲人。
它們好似嗅到了暨戰穀的濃鬱的活人氣息,魚貫而入的迎麵而來,撲到結界上“嗤”的一聲化作黑影消散,其中的一塊悄然的移到了它消散的位置,數十息之後再次從碑裏爬出來。
其他的異種好似沒有看到那個異種的結局和看到它的痛苦嘶鳴,像潮水一般前仆後繼的撞向結界,紛紛化作黑影消散在結界上,對應的位置上便出現一塊石碑,沒過多久,碑林圍著結界的外輪廓疊交起來,參差不齊的向上攀延,畫麵詭異的讓人心中寒意肆掠。
結界上也在不斷的發出“嘶嘶”聲,想必正在腐蝕著結界吧,按此速度下去,暨戰穀的結界撐不過兩月便會完全崩盤,然後神魔兩族便毫無顧忌的衝入穀中殘殺人類聚居地的人,神魔次位麵的那一幅幅畫麵即將重現,不,或許更殘酷,這噬血的異種隻知道見人便食,這才是最可怕的。
神族不惜以百萬族人的代價喚出了這群惡魔,完全不顧自己不能收拾最後的殘局,並且最終都會喪命於它們口中,卻還義無反顧的去做,這得有多大的仇恨啊,能人一個人不惜一切代價都要做的這般。
此時的神族失去了百萬族人,群眾沒有哀傷,亦沒有悲戚心涼,他們都在虔誠的祈禱著異種的神威,一舉拿下暨戰穀以揚神族之威,而為此次獻祭的人都成了英雄,他們心裏無上的榮耀,甚至還將這些獻祭的人在廣場上立勇士碑,每天帶著鮮花和香燭去虔誠的吊唁。
有更甚者還成群結隊的去主事的神族人府前鬧事,祈求將自己獻祭,為神族出一份力,他們認為男兒便要上戰場樹萬千功名,名譽宇內,畏縮在戰場後麵非一個熱血男兒所為。這就像神族的代言人一開始說的那樣,他們必須為神族無上榮耀而戰,為建立一個新的神族而戰,他們神族不是入侵者,而是改造者,在神族代言人口中他們得知,他們去改造的那個地方,都是智力還未開化的蠻夷的之人,過著最原始的生活。
神族是正義的使者,用自己的文明去教化他們,使他們過的更好,然後誕生自己的文明……
可這群蠻夷非但不接受神族的好意,居然還要反抗,將神族的真心肆意踐踏,視為入侵者,但神族還是不舍傷害這群蠻夷,仍然善意的指引他們走向正途,善意到不惜犧牲百萬族人獻祭去引導他們,還不求回報,神族的大無畏精神使他們每一個神族都倍感自豪,以自己為神族人而榮幸。
然而他們的熱情並沒有得到神族上層的同意,他們立即在腦海裏勾勒出領導人們為教化那群蠻夷,在夜以繼日的操勞,又關切體恤族人,不願多做犧牲的偉岸身姿。
其實是滅天神盤召喚一次異種便消耗了它萬年積蓄的能量了,不然喪心病狂的季卡巴迪斯·諾克會放過他們?
季卡巴迪斯·諾克都暗中為自己洗腦的能力而折服,這群白癡心甘情願的去賣命,甚至還搶著去死,這讓他一陣得意。
神族民眾得不到同意,又想為神族分憂,自行組隊去暨戰穀,看到了族人勇士獻祭召喚出來的神聖之靈,恭敬而虔誠的跪下祈禱,異種回應他們的是一張血盆大口,他們臉上沒有痛苦和害怕絕望,而是興奮和幸福,他們終於得到了認可,上戰場表現自己的機會。
異種發現反方向能吃到血食,一部分異種開始調轉方向,向神族走去,然後它們便在神族城池內如魚得水,不知道神族的民眾們會不會因為看到自己的親人被他們崇敬的神聖之靈噬食而醒悟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