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蕭揉了揉被燙著的手,用水衝了衝,便繼續一下一下地敲打著燒紅的鐵,今年林蕭正好十八歲,離成人禮還有一段時間,成人禮之後便繼續回去當他的鐵匠無聊生活到死。一不留神便敲斷了那塊鐵,又得重頭來過了。
又是鑄模,敲打再淬火的無聊過程,一把青銅長劍還是林蕭第一次失手敲斷過的。將長劍遞給那個人,便又自顧自去擦他的劍了。
“小兄弟,你手藝不行啊。紋兒都沒有,上次的都破了一大截了。下次可真不買你的東西了。”那個顧客冷嘲熱諷道。
林蕭轉了轉自己的那把劍,不,準確說是妖刀。在天上畫了個圓。大概是“你滾吧”的意思。
那位顧客還想說點什麼。“初五,咬他。”林蕭一字一頓地說,那個顧客便在狗叫聲中溜走了。顧客是這邊的士兵,最近沒什麼戰事,偶爾過來扯扯皮,至於破碎的劍,不過是送人了罷了,順便還漲了點貨源,倒還行。林蕭想,順便砸吧砸吧嘴。那個初五呢,則是別人送他的謝禮,養到現在居然一點病都沒有,真是奇了怪了。白狗在旁邊趴著,吐吐舌頭,望著店外的人群。
天漸漸暗了下來,至於會發生什麼事,不一定的。
林蕭鎖上了門,夜晚很晴,也沒什麼人,便獨自走到後院,對一個稻草人自顧自砍起來。用他那把妖刀,黃色稻草橫飛,劍光滿天,照亮一個夜晚。
一個女子推開了後院的門,自顧自走進來,揉了揉睡眼,扶住了正將稻草人砍得岌岌可危的刀。“我知道哥哥想快點到那個時候,哥哥也不甘心當個鐵匠對吧?”她微微一笑,但林蕭不為之所動,“廢鐵打出來的刀,又有何用,倒不如……”正想繼續說下去,林蕭開口打斷了她的話。“倒不如等到那個時候再去。”
互相沉默。
林蕭拍了拍女子長發上落下的草,拍掉下來。“我很期待那個時候,你乖乖休息,那會外麵沒人敢欺負你。你也別整天跟這些人鬧騰,打沒有用的東西,贏了沒錢花,輸了還得幫你紮。”那個妹妹不說話了,自顧自飄回房間裏。林蕭也回屋休息了。
那個妹妹是林家收養的一個魔法世家的遺孤,至於名字,隻知道她跟林蕭姓的,多說無益。魔法過硬,所以往往去和那些社會上的人打交道,打打鬧鬧。可最後往往都是林蕭出手解決一個一個。不知道,反正他覺得無所謂,生意淡的時候這些人就拿來磨刀的,父母不知去向,平時這個妹妹就跟著這個哥哥,偶爾打下手,招呼招呼客人,帶帶初五。
時間很快,一下子就到林蕭成人的時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