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也是易陽冒險請求解決蕭劍的原因,畢竟屍體被扔在後山的林子裏,子彈沒有打中心髒,無非是多流些血而已,隻要搶救及時,根本沒有生命危險。而匕首就不同了,一下子劃破喉嚨,根本沒有解救的機會。
看著口若懸河的易陽,九爺嘴角一陣抽搐,衝中年人使了一個眼色,中年人點點頭,幹咳兩聲,歉意的說道:“易先生,我們知道你殺人的手法很高明,這個問題我們改天探討,現在是不是將麵前的事情先解決掉?”
“啊!”易陽抬頭望了中年人一眼,臉上的喜色一收,隨即將手一伸,淡淡是說道:“誰給我把槍使使。”
站在兩旁的年輕人見易陽要槍,連忙將腰間的槍抽了出來遞了過去。就在易陽即將把槍拿到手裏的時候,九爺說話了:“易先生用我的槍吧。”說著九爺從腰間抽出一把五四式手槍遞了過來。
看著九爺手上的五四式手槍,易陽心中一跳,一個大膽的計劃在腦子一躍而出:挾持九爺救下蕭劍。
在這麼短的距離,憑借易陽的身手完全可以做到這一切。隻要將九爺拿下,那些小羅羅完全是投鼠忌器,根本不輕舉妄動。這樣一來不但可以解救蕭劍,而且順帶著連任務都可以完成。畢竟蕭劍被對方發現是臥底是身份,肯定是掌握了一些核心機密。
想到這裏易陽的內心一片火熱,眼中閃動著炙熱的光芒,呼吸也變的有些急促了。當九爺發現易陽的異常後,眼中的厲色一閃即逝。站在九爺旁邊的中年人似乎也發現這一點,本是抱在胸口的雙手卻鬆了開來。
在這一刻,現場的氣氛顯得格外的壓抑,而且充滿火藥味。雖然易陽現在比較激動,但是他卻沒有絲毫的鬆懈,現場眾人的表現他都看在心裏。比如說靠在椅子上的蕭劍臉色不停的變幻,在外人看來也許是受到死亡的威脅,驚嚇所致。但是易陽知道對方是在擔心自己感情用事,破壞整個行動計劃。還有就是站在易陽一步之遙的黑三將手中的匕首攥的死死的,易陽敢肯定隻有自己稍微有一點不利於九爺的舉動,對方肯定會將匕首紮在自己胸口。
至於中年人陳先生雖然手沒有摸在腰間的槍上,但易陽知道對方手放置在手槍的旁邊,而且是最近的距離,隻要自己稍有異常,對方的槍口絕對會在第一時間指向自己的腦袋,更何況對方的腳,有意無意的攔在自己的麵前,要想接過槍支,閃身到九爺的背後,勢必要從中年人這邊過,而唯一的道路卻被對方堵住。剩下的最後兩個年輕人,雙手背在後麵,易陽知道對方肯定是將槍藏在背後。
在這短短的時間內,易陽將所有的利弊分析的很透徹,在風險與危急並存的時刻,他決定賭一把,如果成功了,不但可以解救蕭劍,而且能夠及時的完成任務。如果失敗了的話,他要將為此付出血的代價。
不過這一切在易陽接過五四式手槍的時候,發生了改變。在接過手槍的那一瞬間,易陽感覺槍輕了一點。作為藍劍特別行動小組的一員,訓練時要求十分嚴格,憑借著對槍支的熟悉,易陽很快的得出了一個結論:槍中沒有子彈。
也就是說這又是九爺的試探,如果自己救人心切的話,反過來將槍口對準九爺的話,勢必會被現場的幾人擊斃。
有了這個發現後,易陽拿起對著躺在椅子上的蕭劍果斷的扣動了扳機。一切未出易陽所料,當機針撞擊後,並沒有子彈射出時,易陽這才鬆了一口氣。但他表麵上卻裝作一副吃驚的樣子,再次扣動了扳機,直到扣了四五次後,他才轉頭疑惑的盯著九爺。
“嗬嗬,不好意思易先生,我忘了槍裏沒子彈。”看著易陽詢問的目光,九爺笑了笑,走到易陽的身邊,伸手拍拍他的肩膀。
“既然忘了裝子彈,那麼請九爺給我換把槍吧!”易陽聳聳肩膀,將手中的槍遞給九爺,淡淡的說道。
其實在易陽的心中,他希望對方給自己一把帶有子彈的槍支。即使不用來挾持九爺,他也要自己開槍打蕭劍。畢竟隻有自己開槍才能挽救對方的性命,如果換成別人蕭劍的性命可能不保。
不知是九爺對易陽的忌憚,還是其他原因。當易陽要求換一把槍時,九爺搖搖頭,衝旁邊的年輕人一揮手,年輕人一把從黑三手中拿過匕首,冷哼一聲,衝易陽說道:“不勞易先生費神,還是我將其解決吧。”說完之後,匕首化作一道殘影,對著蕭劍的喉嚨劃去。
血一下子飆了出來,如噴泉一般,很美!很美!曾幾何時,易陽也喜歡這種殺人的方式,但這一次卻看著自己的排長被別人用這種方法終結了生命,他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