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鐮刀,鐮刀。”易陽在心裏默默的念叨著。
在沒有石塊的情況下,鐮刀能起什麼作用。石塊可以砸斷骨頭,鐮刀能做什麼呢?割斷動脈?割傷四肢?割自己還是割別人?易陽大腦快速的運轉,當他看到旁邊得意洋洋的“毛頭”時,眼中閃過一抹陰森。
當易陽打定主意後,卻意外的發現“黑三”眼中同樣露出一絲陰曆,對象依然是“毛頭”這讓易陽一陣無語。而“毛頭”似乎並不知道危險逐步在逼近,一臉笑容的巡視著屬於自己的地盤:五號牢房。
十五分鍾後,犯人們在管教幹部和武警的帶領下,來到白湖圩田。隔著老遠易陽就看到一望無際的稻穀,在秋風中隨風而動。
到達現場後,經過管教幹部訓話後,開始劃分責任區。令易陽感到欣慰的是監獄長這次居然親自帶隊,而且他所在的五號牢房劃分的區域,剛好挨著方明所在的七號牢房稻田。
在“毛頭”的帶領下,易陽和“黑三”向田裏走去。在路過方明身邊的時候,方明衝易陽點點頭,傳遞了一個彼此都明白的眼神,然後帶著七號牢房的犯人走到屬於自己的田裏去。
站在田裏的易陽看著麵前一望無際的稻田,以及麵前的白湖湖水。回頭再看了一眼身後一公裏外的大山,深吸一口氣,緊緊的捏著手中的鐮刀,彎下腰去開始割稻子。
在易陽身邊的“黑三”此時顯得極為平靜,絲毫沒有打量周圍的環境的念頭,隻是一個勁的割著稻穀。然而站在旁邊的“毛頭”則一臉慎重的盯著五號牢房每一個人的一舉一動。
易陽利用放稻桔梗的機會,看了一下站在自己身邊不足五米的武警,在田埂上的武警將槍背在肩膀上,身體側對著易陽的方向,通過這個角度,易陽發現八一式自動步槍的保險是關閉的。也就是說槍膛內並沒有子彈,子彈全部在彈夾內。
據槍,上子彈,開保險,鳴槍示警(空包彈),瞄準,到打出實彈。易陽在心中默默的算了一下,憑借這些沒有經過專業訓練的武警,大概需要6—7秒才能完成整個動作。而這麼短的時間內,要想跑出100米根本是不可能。唯一的辦法就是用鐮刀將現場的犯人動脈拉斷或者腿部拉傷,隻有這樣才能製造混亂,然後趁亂逃走或者是主動申請抬受傷的犯人回去醫治,然後一頭竄入茂密的叢林,這樣的話有把握在對方開槍前,逃離現場。
至於誰去做著個劊子手呢?易陽一時間還沒有想好,“黑三”肯定是不行,自己也不行。因為一旦用鐮刀將犯人拉傷的話,行凶者勢必會被武警當初製服,根本沒有任何機會逃離現場。
怎麼辦?怎麼辦?難度要方明出手?易陽雖然手中在割稻子,但是大腦不停的運轉,衡量各個方麵的弊端,企圖尋找最佳的突破口。
就在易陽思索在如何去製造事端的時候,他無意中發現方明正笑嘻嘻的向“毛頭”走了過來。
“毛頭有火沒?”方明走到“毛頭”身邊,在他肩膀上重重的拍了一下,大大咧咧的說道。
被拍疼的“毛頭”眉頭一皺,瞪了方明一眼,冷冷的說道:“他娘的!方明別人怕你,老子可不怕你,別沒事找不自在。”
自從奪取了“黑三”的“老大”位置後,“毛頭”就發現方明總是喜歡挑事,找自己的麻煩。
“靠,老子跟你借個火,不借就算了,還罵人,找抽是吧?”在“毛頭”的話剛落下,方明臉色一沉,狠狠的推了“毛頭”一下,大聲的叫罵著。
七號牢房的犯人見方明發出暗號,一個個的從田裏爬了上來,一下子衝到“毛頭”的身邊將他圍了起來,其中兩個大塊頭揪住“毛頭”的衣服,對著他的臉色就是兩拳,而另一個瘦子眼中閃過一絲陰曆,一揚手中的鐮刀,對準“毛頭”大腿的內側一扯,血一下子飆了出來。瘦子迅速的將鐮刀在泥濘的田裏擺弄了兩下,上麵的血跡不見分毫。
“啊!”“毛頭”用雙手捂著大腿,淒慘的叫喊著。
等易陽所在的五號牢房犯人全部圍上去的時候,負責警戒的武警已經鳴槍示警,接著是大聲的訓斥:“手抱頭全部蹲下,不許動。”
本是混亂的現場,隨著槍聲的響起,一下子安靜了許多。一些有其他心思的犯人,看著武警和管教幹部們手中黑洞洞的槍口,老老實實的蹲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