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小時後,一陣肉香從頭盔中飄了出來。易陽精神大振,取出牙缸,慢慢的從頭盔中將肉和野菜全部弄出來,走到夏天的身旁。
就在易陽準備將夏天扶起來,喂他一些肉湯時,突然聽到背後傳來林一凡的聲音:“班長,讓我來吧。”
易陽轉頭望去,卻發現林一凡和王東升兩人分別拿著一個牙缸走了過來。而另一邊的龍嘯天也正用兩根木棍,將鋼盔中的肉往牙缸中撥。
走到跟前的林一凡將夏天從地上扶起來,笑著對易陽說道:“班長你吃吧,我來喂他。”
易陽抬頭看了一眼林一凡和王東升的頭盔,發現其中隻剩下一點點肉湯,連野菜都沒有。看到這個情況後,易陽的眉頭緊鎖了起來。他知道在又冷又餓的時候一頓熱乎的野菜加肉代表著什麼。
“是啊,班長,你吃吧,我們來喂他。”在林一凡將夏天扶起來的時候,王東升將手中的牙缸湊了過去。
林一凡看著王東升遞過來的牙缸,搖搖頭,說道:“東升,你的塊頭大,這點肉和野菜你自己都吃不飽,還是讓夏天吃我的吧。”
“不行!還是吃我的。”王東升將牙缸往地上一放,伸手將夏天搶到自己的身邊。
就在王東升和林一凡爭論的時候,龍嘯天拿著牙缸,大步的走了過來,隔著幾米遠就大聲的說道:“我的體質好,還可以抗的住,還是吃我的吧。”
“都別爭了,我是班長聽我的。”易陽掃了龍嘯天,王東升,林一凡三人一眼,大聲的說道:“吃我的。”
“班長?按照警銜我是排長,你是士兵,必須服從我的命令。”龍嘯天衝易陽擺擺手,大大咧咧的說道:“吃我的。”
“不行!”易陽,林一凡,王東升三人異口同聲的說道。
此時,警銜的差異,職位的高低,似乎完全不起任何作用。易陽,龍嘯天,林一凡,王東升,四人互不相讓。彼此心中都明白這點肉和野菜,在寒冷的深秋意味著什麼。什麼叫兄弟之情,什麼叫戰友之情,易陽等人用實際行動做了一個詮釋。
“你們不要爭了。”夏天睜開暗淡無光的雙眼,用虛弱的聲音說道:“我不餓,吃不下。”
其實在易陽,龍嘯天,林一凡,王東升四人為了肉湯發生爭執的時候,夏天早已醒了過來,隻不過身體非常虛弱,無法睜開眼睛而已。當夏天聽到四人為了自己,竟然將屬於他們的晚飯奉獻出來,這讓他非常的感動。在極度疲勞,饑餓和寒冷的情況下,一點肉湯帶給你的絕對比想象的要多。失去這頓晚飯則意味著什麼,夏天心中十分清楚。
“不行!你必須吃。”在夏天的話剛落下,四人幾乎同一時間喊道。
“我不吃!”夏天意外的從地上爬了起來,大聲的吼道。
最後在經過一番討價還價之後,五人達成一致,將肉,野菜和燙分成五份,每人一份。捧著牙缸的夏天,伸手擦拭了一下眼睛的淚水,衝易陽,龍嘯天等四人,感激點點頭。作為兄弟,夏天知道謝字一旦出口,會傷了彼此的感情,所以他隻能將這份情誼深深的埋藏在心底。
看著夏天將牙缸中的肉和野菜吃光後,易陽等人露出久違的笑容。所有的疲勞,饑餓,寒冷,心中的不快,仿佛在這一笑間蕩然無存。
“發現敵軍,注意隱蔽。”就在士兵們剛剛將東西吃的差不多的時候,站在河邊的中校軍官大吼一聲。
聽到中校軍官的命令後,士兵們迅速的將煙道上的樹枝撤回,放入第一個坑裏將旁邊的土填回踩實,把煙道填平,再從旁邊找些新土或是植被恢複其原有地貌。
做完這一切後,士兵們立即展開隱蔽和挖掘掩體構築。當士兵們在規定的時間內,完成了快速隱蔽和掩體構築後,中校軍官滿意的點點頭。
由於叢林中野外濕氣和露水比較重,搭建野外帳篷則顯得格外重要。在士兵們的共同努力下,一個由茅草,芭蕉葉,樹木搭成的野營帳篷出現在眾人的麵前。
中校軍官看了一下手表,衝士兵們揮揮手,示意大家早點休息。疲勞一天的士兵們,在聽到中校軍官下達休息的命令後,一個個打著哈氣走進各自的帳篷。幾分鍾後,帳篷內傳出一片鼾聲。
早上6點一聲巨響將士兵們從睡夢中驚醒。“怎麼有炮響?”易陽大叫一聲,抄起放在身邊的95式突擊步槍,衝出野營帳篷。